第25章[第1頁/共4頁]
婆婆冷酷,丈夫好色,妯娌一個一個強似本身,從小爭強好勝的三太太儘是不甘。她拿婆婆冇轍,冇丈夫冇轍,冇妯娌冇轍,和美妾的爭鬥也不是總能贏,獨一能讓她隨便撒氣的人便是冇孃的孩子謝豐年。現在,連欺負謝豐年的興趣也冇有了,讓她情何故堪。
這晚謝四爺冇讓謝流年挑書,給她讀了一首詩,李白的《長乾行》。“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嫌猜……”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真誇姣啊。
“另有阿誰賤丫頭,真是可愛該死!”三太太想到謝豐年,頭都昏了,“天生的輕賤胚子,竟然也擺出個蜜斯樣兒來,唬誰呢?”
信是張屷親筆寫的,字體稚嫩,有大有小,有粗有細,有的字很工緻,有的字歪歪扭扭。七八歲的男孩兒,字寫成如許,謝四爺悄悄點頭。
“我呸!”三太太啐了一口,“她裝甚麼好人?她又是甚麼良善嫡母了?還不是對庶房不管不問的。”就許她蕭瑟庶子媳婦,不準我管束庶女?
就連謝豐年這庶女也和疇前分歧。固然麵上還是恭恭敬敬,謝豐年眼睛中卻有了安閒、平靜,不管當著人麵還是私底下,對本身都是客氣、恭敬、冷淡。
何離坐在一旁埋頭做針線,跟冇聞聲似的,也不幫手。謝四爺倚在炕上,安閒閒適,神態自如,不睬不睬。謝流年叉著小蠻腰生了會兒氣,看看何離,看看謝四爺,改了戰略,“爹爹。”湊到謝四爺跟前,甜甜笑著,甜甜叫著“爹爹。”
“小七,這是爹爹代你寫的複書。”謝四爺拿過一張宣紙,宣紙上廖廖數行字,筆力遒勁,態致蕭散,舒朗蕭灑,風韻翩翩,真是好書法。謝流年一臉戀慕的看了又看,字寫的真都雅呀,真有氣勢。
三太太也曾是個出類拔萃的女人家,自從嫁到謝府,倒是備受打擊。大太太、四太太不消說了,王謝貴女,矜持端方,那種氣度,她這小門小戶的女人底子比不了。即便同為庶子媳婦的二太太,她也是拍馬都追不上。二太太看著老誠懇實的,可兒家把二爺管的嚴絲合縫,屋裡連隻母蒼蠅都冇有!哪像她,一屋子鶯鶯燕燕。
謝流年撅起小嘴。敢情是不讓吃,那您還讓我看信?這不是白逗人玩兒麼。謝四爺柔聲安撫,“小七乖,明日午晌給你吃一粒,好不好?”謝流年無法,隻好點點小腦袋,表示同意。
另有,那封信拿給我看的時候,已經是拆開的了!可惜謝流年現在的口齒還不敷以流利講出以上詰責。既然講理講不明白,隻能靠聲音大了,“爹爹,我的!”一再申明主權。
臘月二十,三太太回到謝府。她肥胖了很多,蕉萃了很多,“約莫是餓的?”謝豐年不無暴虐的想道。心中雖是這麼想著,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禮數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