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5頁]

何況這兩人一貫謹慎小意的，為人恭謹有禮，從不逾矩，抓不到甚麼大的錯處。如果栽個贓給她們趁機措置了，倒也輕易，可如果以失了四爺的歡心，倒是不值。

到了明後年謝鬆年要說親結婚，又是一大筆開消。長房長孫娶媳婦，再如何著也少不下一萬兩銀子吧。即便是老太太拿出私房，不使公中的，可老太太的私房不也是大爺、四爺的？

四太太把手頭事件理完，又看了回帳本，心頭髮悶。要說謝家也算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了，可也禁不起如許隻出不進！大房有大爺、大太太、大少爺謝鬆年、二少爺謝鶴年、大蜜斯謝豐年、五蜜斯謝瑞年，另有兩房姨娘，十幾個丫頭，七八個小廝，且京中米珠薪桂，這花用自是小不了。

下甚麼考場，閒的，單是連著好幾天不準出考場便吃不消。再說，便是辛辛苦苦中了進士又如何樣？仕進更煩，巴結下屬，應酬同僚，支應部屬，哪一件不費事。

作者有話要說：在我家的方言中，“7”有靈巧敬愛的意義。這個字寫不出來，音就是“7”.

三爺可費事了。先是有了二蜜斯綺年，然後有了四蜜斯豐年，一向冇生齣兒子。三爺便一口氣娶出去五六房小妾，“為求子嗣”！很理直氣壯。三太太哭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那裡肯管這閒事，隻裝聾作啞。三爺更加得了意，一個接一個仙顏女子進了他的後院，這開消自是越來越大了。

“她自十歲起奉侍我，現在已是十六年了。”謝四爺低聲說道“十六年，便是小貓小狗，也養出豪情了。”何況是小我，是個有血有肉談笑晏晏的妙人。

四太太韓氏二十出頭年紀，膚色白淨，端倪秀美。她抱著一隻紫玉小手爐端端方正坐在炕上，穿戴桃紅小襖，鬆花綠綾棉裙，雖是淡淡妝容，渾身高低卻瀰漫出一股養尊處優的貴氣。

“那敢情好。”謝老太爺樂嗬嗬，“有玉郎陪在爹孃身邊，但是好。”不考便不考吧，自家季子如珠如玉，正該如閒雲野鶴般自在安閒，做甚麼拘束了他？

人才也好，滿是花容月貌。謝四爺生得風神秀徹，如神仙中人，自幼受父母鐘愛。謝老太太當年為季子挑丫頭真是費儘了心機，太妖豔的自是不能要，欠都雅的也不能要，千挑萬選，才選中了清秀出塵的袁昭、和順可兒的何離。

泰始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九，太康縣，城西謝府。

四太太單獨坐了半晌，漸漸喝了一杯熱茶，看看時候到了，命人奉侍著了出門，到報廈理了一回事。雖說謝尋謝四爺在家中排行最小，但兒媳婦輩的隻要四太太一人在府中，故此謝府是四太太管家。

“我在家中奉侍爹孃。”謝四爺一副孝子模樣。

四太太韓氏本來也不覺得意，不過是個丫頭，若好便留下奉侍，若不好便打發了。進門兒後才曉得不是這麼回事，袁昭娟秀出塵，我見猶憐，底子就是四爺的心肝寶貝；何離脾氣機靈，四爺不消說話，揚揚眉毛抬抬手，便曉得他想做甚麼。如許的兩個丫頭，要動起來談何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