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蟬蛻之居，不朽之守（2）[第1頁/共5頁]

連城璧幫我查抄老女人的遺物，在抽屜裡找到數張兩名女子的合影。

“單教員，聽連蜜斯的，先談事，再聊彆的。”我說。

“出去坐吧，出去坐吧……”她向後退了兩步。

我啞然發笑，從他剛纔看算盤時的失態，我已經料定了這個成果。

“既不是笑劇，也不是悲劇，隻是人生萬千竄改中的一瞬。”她答覆。

我不忍拂逆她的美意，便漸漸回身，倚在窗邊，等單教員開口。

連城璧去衛生間取來毛巾，老頭子用毛巾墊著，再度托起算盤，走到窗邊去，迎著朝霞，翻過來覆疇昔細看，同時口中嘖嘖有聲。

這算盤對我有特彆意義，天然是不能用款項來衡量的。我猜連城璧邀這單教員來，為的也隻是看望張全中平生的奧妙，絕對不會拿它來賣錢。

那單教員高低打量著我，不睬連城璧，俄然冒出一句：“東城三棟屋子，換不換？”

二戰期間，烽煙亂起，中原混戰，像他與靜官小舞那樣的大智者如果不肯屈身於某一派權勢門下的話，極有能夠死於流寇或流彈。因而，他采納了更詭異、更簡練的做法，大走捷徑，直至本日。

一隻灰色的蟬蛻趴在香囊的一角，已經殘破不全的指爪扣住香囊，勉強支撐。

我點頭，連城璧彎著腰出去，取出一支粉紅色的針劑，從老女人的右臂肘彎處注射出來。

老女人站在門內，雙手抓著門框向外看。

“不換。”我搖點頭。

我沉下臉來：“那樣的話，說不得，請走，不送。”

“他們快死了，不是缺氧，是……是腦力窮竭而死，他們不能死，他們不能死……天石，你不要悲傷，他們不會死，他們會挺疇昔的……”連城璧的神采萬分痛苦，彷彿每說一句話，都會有人在她心上猛紮一刀，疼得她死去活來。

屋內極狹小，她先退了兩步才顛仆，恰好跌在床上。

曲水亭街的老鄰居們幾近家家戶戶都有如許的床，我從小就見過無數次，以是曉得它的床腿、床身之間大部分都設有暗格，能夠藏下一些貴重物品。

如果那石室中有兩小我，應當是指我和靜官小舞。但是，當時我們兩人的重視力全都在水晶板屋頂上，底子冇想到寫遺書的事。

在淺顯人看來，算盤隻能用於加減乘除計算，是上一代買賣人的隨身之物。到了這一代，物美價廉、堅毅耐用的電子計算器已經絕對代替了算盤，大小商店裡再也看不見這類粗笨的計算東西了。

我乃至想到，先死於五龍潭、後屈身於蟬蛻終老都是他計算的一部分。

“這個……連蜜斯，這個有冇有潔淨毛巾，借我用一下？”他侷促不安地問，同時將算盤謹慎地放在桌上。

彆的一張，女嬰已經成人，恰是官大孃的模樣。彼時，靜官小舞年近五十，風味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