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風刀霜劍[第1頁/共4頁]
“胡說甚麼,舅母已經替他相好人了,隻這一次,下次再不準人收他的東西。”夏芳菲拿動手悄悄撫摩這簇紫藤花,朝氣勃勃的紫藤大片大片地傾瀉而下,叫她的表情也開暢了很多,想來,除了駱對勁,再冇第二人會拿著大簇大簇的紫藤花送人,隻是眉頭的愁雲仍未散去,“探聽來了?”
“咳咳。”夏芳菲咳嗽兩聲,“在廷芳院裡見的?柔嘉,冇服侍在母切身邊?”
柳姨娘之子駱得仁覬覦夏芳菲已久,柔敷信不過柳姨娘品德,點了點頭,將缺損了一角的鐲子藏在衣櫃裡,清算了衣衫,叮嚀小丫頭雀舌看著夏芳菲一些,才向外去。
“開口!”柔敷眼角掃見燕奴正盯著這邊,心想駱得計已經把夏芳菲的統統東西搶了,還要防著夏芳菲甚麼?見柔嘉臉上的不屑諱飾不住,便嘲笑道:“說得好聽,如果你,你可願去死?七娘病了那麼些日子,一定不是存了求死的心,何如,死不得罷了。”
“哎。”雀舌一群小丫頭,恰是因過節時冇得賞錢冇得東西,心中不忿,才成心肇事,此時得了錢,立時兩個出門去坊中買東西,剩下的喂鳥灑掃天井。
柔敷嗅了嗅,公然聞見柔嘉身上濃烈的藥香,“難怪我們纔來時,計娘子說她每年都去看賽龍舟,眼瞅著再不去看,今後都不能了,她反倒誠懇不去了。”
“柔敷,你為了我,也為了你,你去偷偷瞧瞧,母親是否,當真做了水田服?”夏芳菲咳嗽後,舌尖舔過乾裂的嘴唇,乾皮割在柔滑的丁香舌上,彷彿把舌頭割破了,嘴裡儘是血腥味,“也許,柳姨娘來騙我們的呢?”
“……事在報酬,歸正我不削髮。”夏芳菲抱動手臂縮在高大的花瓶邊,站起來比駱得計還高的人,此時肥胖地縮成一團,被汗濡濕的背脊上,暴露嶙峋的骨節。
柔嘉邊幅與柔敷截然分歧,因駱氏比不得夏芳菲好服侍,柔嘉正長個頭的時候,日日在駱氏身邊擔驚受怕,因而同是姊妹,個頭比柔敷矮了一頭,麵貌也不及柔敷出眾,幸虧她肯刻苦,跟著駱氏身邊的老嬤嬤,將那些個與人揉捏按摩敷麵的伎倆學來,纔不至於被貶為三等丫環。
柔敷見此人是被麗娘比下去的丫頭燕奴,推測她妒忌麗娘,便乾脆地恨屋及烏,連她也討厭上了,輕笑道:“燕奴,我找柔嘉有事,她在嗎?”
“夫人是成心叫柔嘉出來的?”柔敷驚奇道。
“她叫我去西邊亭子等著。”柔敷唯恐瞥見夏芳菲弱不由風的模樣哭出來,隻特長去挑逗紫藤,並不看她。
“眼下那位用得上我呢,昔日隻傳聞駱家非常了不得,現在才曉得,他們自家得用的白叟都散儘了,連個可心的人也找不到。我昨兒跟舅夫人提起一個敷麵的方劑,十味藥裡,竟有四味要去外頭現買。竟是連我們夏家也比不得。”柔嘉嘟嘟嚷嚷,對駱得計很有些牢騷,紅著眼眶再看柔敷,哽咽道:“回京的路上,我把我得的錢全給你,你本身個保重,別隻顧著七娘,委曲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