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論斤兩[第1頁/共4頁]

紀蘭撇開紀澄，又同紀淵親熱地說了半晌話，讓小丫頭領他去了外院清算好的配房住下，等他姑父返來再讓他去拜見。

“姑母試了便知。”紀澄也淺笑道，手上加了力量，給紀蘭揉捏肩頸。

“真是天生的美人，不管是麵貌、身材還是那管黃鶯般的嗓子都比當年的雪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常姑姑道。

常姑姑之前在宮裡服侍，滿了二十五歲時被放出宮來，哪知家中早就遭了災，現在一家子人不知所蹤，怕是早就死了。

小巧有些遊移，沈老夫人出身顯赫，又當了那麼多年的齊國公夫人，手裡的好東西不知凡幾，隨便揀幾樣出來都是來源不凡，現在竟然要拿去給那位表女人用，也未免太可惜了，也不曉得她賞識得來還是賞識不來。

紀蘭在南窗榻上坐下，紀澄天然不敢坐在她劈麵，便擇了紀蘭下首那一溜玫瑰椅的第一張坐了。

紀蘭道：“你去開了後罩房的庫房，揀幾樣老夫人給三爺另有萃姐兒的東西，給表女人屋裡送去。”

“常姑姑覺得如何？”紀蘭抬了抬眼角問道。

實在也不是紀澄的涵養到位，隻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聲下氣罷了。

弱者連表達情感的資格都冇有。

常姑姑一個單身女子，又有些銀錢，便被那地痞地痞給看上了，她天然不從，展轉又逃回都城，被紀蘭所救，便留在她身邊服侍，趁便教五女人沈萃一些禮節。現在她是日漸得紀蘭看重，經常替她出運營策。

紀蘭點點頭，“這京都就是個大染缸，她在晉地時所見之物都是平常，到了這裡多住幾日，指不定就被亂花迷了眼那也未可知。”

紀澄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落，“阿澄不想再因為這張臉為爹孃帶來不幸，既然是上天所賜，爹孃所生也不敢隨便毀去，徒令親痛仇快，現在阿澄隻是想酬謝爹孃這十幾年來的哺育之恩。”

紀蘭斜靠在引枕上，非常放鬆，能夠說她是拿紀澄當自家人對待，但也能夠說她是冇將紀澄放在心上，連根基的禮遇也欠奉。

很久後紀澄的額頭上已經累得開端冒汗，紀蘭纔再次開口，“你爹爹信中說讓我幫你在都城留意一門婚事。”

“姑母是一心為了阿澄好，阿澄都曉得。”紀澄鬆開手，提了裙襬走到紀蘭跟前跪下，拉著紀蘭的手道：“姑姑，不是阿澄心大，傾慕虛榮，兩年前的事情姑姑也都曉得，那祝吉軍仗著有做縣令的半子，四十歲的半截子老頭了想要強納我做妾。”

常姑姑沉默不語，這位沈三夫人能以涓滴不顯的商賈之女嫁入沈家，天然是有些成算的。但是眼界彷彿並不開闊，有些事情可冇有她設想的那般簡樸，此民氣最是難測。

紀澄站起家走到紀蘭身側，“我給姑母揉一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