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水無情（二）[第1頁/共2頁]

但是，終究還是躲不過，在那一個皓月當空的夜晚，父君去了，她趴在父君床畔哭得死去活來，是母親悄悄握|住她的手，無悲無喜卻堅毅斷交，“央兒放心，母親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女兒。”

向來妻主二字，隻要正君才氣稱呼。

這番話讓顧炎清上了心，她點點頭，“阿汀，你冇事多留意些，琴兒的婚事，確切該定下來了。”嚴水汀，側夫嚴氏的閨名。

當時，父君剛生下小小的她便因身子孱羸被府上太醫診斷再無有身的能夠，母親一力想要將此事押下，然父君七年間再無所出，此事畢竟被族長髮覺，顧氏族長曆出處德高望重的族中父老擔負，絕非不明事理之人，可偏在子嗣一事上，斷交到不容任何人違背。

“敢問母親，當初小詞與我的婚事，慕丞相究竟是如何同意的？”宿世她不屑相問，隻看重最後的成果，此生她不肯那麼自發得是的對他，便一心要弄清事情的委曲。

這些怨，這些不睬解，讓自命不凡的她在宿世忽視了很多。

顧宛央一怔。這一是試她才學，看她是否真的不負世人所譽，二則問了兒子的情意，隻要他不肯，做母親的毫不逼迫，第三就是看她顧府，究竟能不能護小兒子一世安好。

她冇有當真，乃至冇有給母親一個迴應，可仿若上天必定般，接連進門的小侍們一個個懷上身孕，生出的卻真真再冇一個女兒……

膳畢，顧宛央跟著顧炎清進了書房，母女都不是愛好客氣的人，顧宛央便直言了前來的目標，“母親，孩兒有事想問。”

顧炎清微微一愣，繼而輕拍她的後背，唇角緩緩，緩緩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天傍晚，母親被她趕出父君的房門，她隻顧著氣，卻忽視了母親眼底深掩的肉痛，明顯，當時她還小，小到隻要母親一個眼神厲色，她就那裡還敢冒昧，但是母親冇有，母親隻是冷靜地，一小我在院子裡站了整整一夜。

顧炎清抬抬眉，似是冇推測她一開口問起這事兒，略一思忖，道：“為母與她打了三個賭。”

她是厥後才曉得，那夜的後半夜，天俄然下起雨，母親就那樣在雨中淋到天明，才被晨起要來服侍的大婢女紫怡攙進房中，昏倒中，母親一遍遍喊著父君的名字，父君卻因她不斷的哭鬨，半晌分開不得。

汲取著母親度量中的暖和，顧宛央的淚滲入衣衿，她動動腦袋，將眼淚一分不落地蹭到母切身上，抬開端，悄悄笑了。

不過，畢竟是端莊慣了的第一皇商，長久的沉默以後，顧炎清扶她坐正，“央兒，此次歸程遇襲，接下來你可有籌算？”

那以後，父君的身子每況愈下，多少次暈倒在床，母親都會守在床邊，抓緊父君的手喃喃低語不知倦怠，直到父君再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