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4頁/共4頁]

清澈的雙眸滿含竭誠，讓人不忍回絕，沈寰悄悄撫了撫他的頭，笑著點頭，“好，有機遇我必然去。我們改天再見，你多保重。”

聽到果然有這一號人，沈寰直覺猜想坐實，要把顧承完整摘出去的心機更加果斷。想了想，疇前模糊有過的動機浮出水麵。

“冇事了，欺負你的人都跑了，你能夠放心回家去。”

忠王卻在此時，儘力回想著一段過往，半晌淡淡道，“是本王考慮不周，獲咎之處請你包涵。不過我倒是想起，因何瞥見你就感覺眼熟。隆慶六年，時任遼東總兵沈徽上京陛見，在貞順門上與本王偶遇，當時節他身邊有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娃兒，恰是他的獨女兼掌上明珠。不知為何，本王就是感覺你與阿誰女娃娃麵龐絕類――若當真這般偶合，你我相遇這番緣分也就解釋得通了。”

抿嘴笑笑，想著等下要用這個話題逗弄他，一回身，見那群小子閃到了一邊，牆根下竟然還跌坐著一個少年。抱著膝，頭垂得低低的，的確像是要低到灰塵裡。

忠王點頭，“不錯，但禁苑以內，皇兄身邊，常或人不會等閒讓人介入。更有一則，我聽聞，近些年皇上近身服侍的低階宮嬪皆受製於常全義，其中啟事眾說紛繁，有人測度，是他給這些人下了鴆物，要想求得解藥換一線朝氣，就不得委身服從。”

這廂掌櫃的雖是買賣人，也善風雅之事，見了懂行市的引為知己，一道談天說地起來。她聽了一會兒，藉口說有些頭暈，出來透氣。四月間巷口的丁香花全開了，她站在樹下，一伸手掐下一朵，含在舌尖，初時發甜，進了喉嚨才覺出有淡淡的苦澀。

“我……我，我身上不好，和他們不一樣……大師都瞧不起我，說我是，是……”

悄悄的站在他身側，他看書，她則看他。光陰悠悠，從相互目光間滑過，如果內心冇有激烈的執念，就如許感受光陰靜好，何嘗不是她此生當代，能具有的最好的造化。

牙尖嘴利，做事不留餘地，不但傷了他的人，還公開掃他的臉，更有甚者，她接下來慷慨直言，“我勸王爺省儉些用人，不必再費周章，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腿上中箭這麼簡樸。我同王爺說過，沈或人不過是一介江湖客，來去無蹤，您以為我是有求於您也好，大力相幫也罷，總之我們各取所需，事過以後，廟堂江湖再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