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2頁/共4頁]
六合當中,僅餘劍光地點,江山同悲,金石長鳴!
六合隨之竄改。
頓悟了這一點,不但表情頓時開闊,便連身材也無窮收縮,彷彿能夠容下無窮無儘的真氣,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經脈因真氣而拓寬,真氣又因經脈拓寬而清閒安閒,再無呆滯梗阻之虞。
閻狩由上而下地核閱佛像,重新頂到安設佛像的石台,俄然伸手將石台上的布帷扯開,目光觸及布帷下的陳跡,嘲笑一聲,驀地一掌拍向佛像!
內裡公然有人!
沈嶠一度感覺或許是筆誤,又或者陶弘景在寫的時候,連本身也冇有想那麼多。
“閻長長幼心!”蕭瑟喊了起來。
他看了白茸一眼:“倒是白師妹彷彿對沈嶠有所包涵,到處禁止催促,不知有何用心?”
頃刻隆冬化為暖春,在他四周活動的水也變得暖意融融,無數像他一樣的小魚從他四周竄過,點頭擺尾,歡暢地遊向火線,星月細碎鋪灑在水麵,又將這般光芒瀲灩的富麗遞送至水下,連帶周遭彷彿也跟著熠熠生輝,如置銀河。
人未至,掌風已經囊括而至,忽如暴風暴雨,漫天血影,陰寒砭骨,森森傾瀉,令人猝不及防之餘,隻覺渾身高低都被血影掌風兜在內裡,毫無間隙縫隙可逃,不由膽戰心驚,心生絕望。
相形之下,便連明月彷彿亦稍有失容,羞慚躲入雲層當中,再不複見。
二人從寺廟裡邊打到屋頂上,身影飄若鬼怪,挾著劍光掌風,風雷厲厲,頓如寒冬臘月,草木殘落,萬物俱寂,因有閻狩在,血掌一出,兼伴腥風血雨,森涼陰冷,殺氣重重,但是劍光驟起,便又似雲霞雕色,泉石賁華,神光傾訴,一枝獨秀。
兩人在小廟背麵轉了一圈,蕭瑟返來道:“閻長老,並無沈嶠蹤跡,對方會不會瞥見我們人多勢眾,直接拋下晏無師先走了?”
閻狩神采迭變,這一退就退了數十步,直到前麵是寺廟牆壁,退無可退。
其彆人並冇有冷眼旁觀,寶雲一躍而起,從另一個方向抓向沈嶠頭頂。
此話並非虛言,沈嶠以一敵二,至此竟也未落下風,不但寶雲何如不了他,連閻狩也模糊暴露敗象。
那一刻,神智彷彿完整離開身軀,離開居住的佛像,離開這座小廟,來到一個不知所名,無以言語的廣袤六合,諸般痛苦逐步離身而去,再無感知,但是麵前卻又豁然開暢,如日月高懸,山海俱明,魚躍波瀾,雨照星鬥。
人安身於六合之間,起首是“己”,然後纔是“它”,以己度人,以己度物,若己無喜,則六合無喜,若己無悲,則六合無悲,己心愉悅,素語成春,己心悲愴,江山失容。
不但是他或玄都山上的其彆人,哪怕野心勃勃的鬱藹,他們已經半離開了這個世道,對待人事不免都帶了點天真與理所當然在裡頭,但是因為有玄都山,有祁鳳閣立於前頭,為他們遮風擋雨,統統人並冇成心識到山下的天下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