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講.講筵之後[第1頁/共7頁]

摩挲著微涼的玉製棋子，謝尚書漫不經心的應一聲，“對。”

依著文康長公主的護短程度，這倒是很有能夠，謝柏道，“我們能想到，怕是彆人也能想到。隻要不提李宣，長公主怕是樂得冷眼旁觀。”

真是聞絃歌而知雅意，這份機靈在謝家也是一等一。謝尚書嗬嗬一笑，悠然的端起薄胎素盞慢呷一口，再落一子，叫吃。謝太太驚，“唉喲，冇重視。”謝莫如見狀，乾脆伸手拈一枚黑子替謝太太落下。

“謝莫如之事。”青玉香爐暖香嫋嫋，程離道，“謝莫如是難以掌控，乃至難以交好的。她太有主意，太有手腕。先時我想讓殿下示好過她，希冀能收伏她，現在看來，她不是可收伏之人。她乃至隻將承恩公府做為她出頭的墊腳石。不過，她到底幼年，這世上，有如百靈那般先得寵而後滅亡的死法，另有一種死法，就是讓統統人都見地到她的殺傷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謝柏的笑容極是鎮靜，對謝莫如賣關子實在無半點興趣，因為你在她那張千年淡定的臉上就瞧不出“焦急”倆字是咋寫的，便直言相告，“北嶺先生對李九江非常賞識，李九江明天與李宣回永安侯府了，李宣托我代他向你稱謝。”

“我們的優勢在於，我們隻是外戚，權勢藐小，帝都豪族多矣，他們高傲自大，不與胡氏相契。隻要胡氏一家的聲音，太小了，小到一上九重便微乎其微。”程離道，“倒可借一事拉近我們與豪族的乾係。”

寧榮大長公主有些不大明白，程離道，“我們數次失手，都失手於慈安宮。太後孃娘非可同謀之人，要將寶押在太後孃娘身上，難呐。”

程離感慨，“堂堂皇皇，正大光亮。謝女人這一手陽謀的本領，不成小覷啊。”成大事者，就得有此陽謀氣度。

謝尚書笑，“就是有弟子三千，難不成還帶在身邊兒？”

“誰？”

隻要謝柏想逗誰高興，那人必然會高興，謝莫如亦不例外。謝莫如可貴暢懷，終究暴露些少年的獵奇來，她問，“二叔與我說說，李先生是不是才驚天人，力壓群雄，方引得北嶺先生重視。”

“陛下的耐煩老是最好的。”程離給寧榮大長公主潑了一瓢冷水。

寧榮大長公主長眉微蹙，暖香的香氣為程離慘白的臉染上一絲赤色，他道，“哪家先沉不住氣，必定最早被謝莫如踩在腳下。”

謝莫如被逗樂，“本來我名聲這麼響？”

謝莫如分開講筵堂，乾脆在外頭走一走。

“是。”

“有冇有能夠是李宣瞞著長公主的？”

謝太太心下一鬆，笑，“這也是，他們讀書人，靠著功名用飯呢。”謝莫如這也算日行一善了。

謝尚書指間拈一粒白玉棋子，陽光透過一樹杏花點點斑斑落在謝尚書身上，謝尚書雙眸微眯，笑睨謝莫如一眼，舉手落子，“能讓莫如讓位子的，不是等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