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番外：另外一個世界（下）[第1頁/共3頁]

阿雲是英烈忠貞之魂，而她殺夫滅子，去處，想必路也不一樣了……

月娘一愣，以是，她是見不到阿雲了嗎？

“唔……”床笫間，素衣女子猛地坐起來，清美的麵龐上都有些恍忽。

少年將軍低頭，目光深沉熾烈地看著她：“文見觀音書天下，武見明月照人間，月娘阿姐，好久不見。”

“還是紅色的衣裳，他最喜好我穿紅衣了……這是嫁衣……”她喃喃自語，俄然迷離地笑了，笑得渾身顫抖。

纏繞在黑影身上的黑袍與霧氣彷彿被冥河上的幽風吹散，暴露一張俊朗潔淨又棱角清楚的容顏與一身戰甲來。

遠遠幾團暗淡高大的黑影閒逛，難分男女的聲音輕歎一聲：“到底讓他等著了……情之所至，難分癡愚。”

她想起來了，本來，那一場二十多年前的風雪裡埋了她的兄弟姊妹，埋了她的阿雲……

她冷酷地一字一頓：“縱是天道，如果非不分，吵嘴倒置，也不配審判我！”

床帳散開……夜晚幽冷的風似都在感喟。

撐船的高大黑影用衰老的聲音怒斥：“那不是嫁衣，那是你的血染臟了白衣……為了彆的男人殺夫滅子，有違天道人倫。”

明顯是身有功勞的少年將軍，此去鬼域循環，也該是修得一身福報，卻在這冥河邊日日撐船，盤桓不肯去……

月娘怔愣地看著他，俄然忍不住落下淚來：“阿雲……阿雲……你如何那麼傻啊……我不值得……”

他的長髮垂落著，還是是二十多年前，她目送他悍然赴死的模樣……

小小的船在冥河上閒逛，河下骷髏間開出千千萬萬朵殷紅的此岸花，岸邊也儘是此岸花，仿似十裡紅妝。

上官焰喬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淡淡隧道：“那就是好夢，他們托夢來奉告你，不要心有掛念，他們已團聚。”

唯有她平白多活了二十多年。

月娘茫然地聽著耳邊恍忽如鬼靈哭嚎的聲音。

月娘下認識地去摸本身的上衣，目光所及上裳和腰間都是殷紅赤色，隻裙襬是白的。

不啊，她冇有結婚的，她如何能夠殺阿雲……她……她一向都在草原上。

她閉上眼，淡淡隧道：“至於魂飛魄散啊，我這平生煎熬，欠了命的人，見不到了，那就……魂飛魄散吧。”

她不配……她早就不配了，他還是二十年前那樣潔淨的少年，可她卻早已周身渾濁滄桑。

月娘俄然猛地抬起臉，慘白的麵孔上清楚也是染了血的模樣，有血淚殷紅順著她浮泛烏黑的眼眶滾落下來。

月娘渾身一僵，猛地戴著桎梏站起來，看向身後高大的黑影。

……

麵前的幽幽碧落冥河翻滾中，似有白骨翻滾，惡靈在船下號哭與她淒厲的笑交叉，詭異又猙獰。

月娘顫著指尖，伸手握住他遞來的手，含淚一笑：“我情願……”

是了，她必然是在草原上與觀雲並肩作戰，早已死在仇敵刀下，死了好久、好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