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苛政猛於虎[第2頁/共4頁]

時候線回溯到夏天，東陽郡的虎賁郎將陳棱討伐張仲堅的步隊纔出征一個多月，或許才方纔趕到州夷吧，勝負動靜天然不成能傳回中原。不過在自家府上，蕭銑已經麵對了妾室張出塵略帶不甘的詰責。倒不是她幫著外人，而是心中猶有一絲仗義的不甘。

“你當本官不曉得處所官吏那些活動麼！沿途耗損，哼哼……各郡郡守各縣縣令征收租稅的時候，可未曾少收了‘耗損’，既然曉得途中有耗損，為何不加運一兩成，補足能夠的差額。自古朝廷征糧，都是以解運到點的存數來交割的，鼠雀糜費，莫非還要算在朝廷頭上！”

好麼，樊子蓋就是一個海瑞一樣看不得彆人日子過得好的老變態，隻要看到人豪奢前提好，那就一棍子當作是贓官貪吏。特彆是在民部尚書這個位子上以後，傳聞蕭銑是長於找豪商營商爭利著名的，就更是先入為主了。

“朝廷運糧，如果半途再換船，裝卸一番又是多少勞累？為了天下計，武校尉還是一起送到涿郡的好。”

軍人彠曉得壞了事兒，心說本身如何這麼背，在黎陽碰到楊玄感，在涿郡碰到樊子蓋，剛好是兩個極度上的兩類人。當下從速說正理條分縷析地解釋，卻已經晚了。

到了涿郡，交割軍糧時，以“至公忘我”著稱的民部尚書樊子蓋一句話，就把軍人彠氣得幾近吐血。

漕運事件方麵，大業六年的夏稅被勒令提早征收結束打包裝運，由軍人彠押著直接送往黃河以北永濟渠沿岸的糧倉——不過七月間，軍人彠千辛萬苦趕到黎陽倉籌辦向楊玄感交割漕糧的時候，又出了不小的變故，讓他實在憋了一口悶氣。

一邊說著，軍人彠少不得想體例暗裡給樊子蓋塞幾袋金鋌，懇求他把這十七萬石的差額抹疇昔。誰知軍人彠此次是真的排到了馬蹄子上，這樊子蓋果然是個真清官，並且又臭又硬那種，涓滴不知變通。軍人彠賄路一拿出來，樊子蓋反而火冒三丈，咬定了覺得是處所官吏和押運之人舞弊。

運河最北端通到涿郡也是大業五年下半年的事情了，以是大業五年的江南漕糧，吳人隻賣力到興洛倉或者黎陽倉。最北麵這一段，實在是本年臨時加碼的任務。軍人彠據理力圖了一番無效，隻好回到船隊公佈了這個不幸的動靜。

這就是軍人彠和周法明見到楊玄感的時候，楊玄感兩手一攤奉告他們的凶信，一副“我也很憐憫，但是愛莫能助”的神采。

費了一番口舌，讓張出塵不得不接管了蕭銑的理念，已為人婦的張出塵也就隻要冷靜接管了。

軍人彠千辛萬苦又行船了足足二十幾天，纔算是勉強趕到了涿郡。因為永濟渠是在水量希少的河北平原上的，其北端連通的隻是小水溝普通乾枯的海河，以是水位很淺，用大沙船作為漕船隻是堪堪能夠通行。更費事的是因為永濟渠挖通的時候，本來並冇有天然河道故址，以是沿途海拔勘察不如南邊通濟渠邗溝那般切確，有些河段有長久地逆流，風力又不敷，還要數萬海員下船拉縴繩通過。沿途還因為河北平原一馬平地，賊人來去如風，碰到過兩股張金稱部下逃散的盜賊，幸虧周法明那五千充作漕兵的府兵戰役力尚可，周法明也沿途警悟，纔沒有喪失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