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議取平壤[第3頁/共4頁]
蕭銑謙謝一番,也就受了來護兒嘉獎,一旁自有長史崔君肅在那兒幫襯著來護兒這個粗人的言語引經據典補其不敷。
“周副帥不必過謙,要說讚劃,那也不是來某讚劃的——以床弩鉤住敵船,接舷廝殺的點子,是蕭司馬巧思偶得。不過如此說來,本日論功,還是該當以蕭司馬為首——”說了一半,來護兒彷彿曉得蕭銑要謙善回絕一樣,提早抬手製止了蕭銑開口,接著說道,“蕭司馬不必過謙,昔日漢高祖雲‘運籌帷幄中決勝千裡外,子房功也‘,罷了張良為軍功之首。本日你這一計,就事論事也是當得。”
來護兒也親身起家看了輿圖,問了水文環境。最後說道:“以某之見,這浿水到平壤四周,最多隻能包容三四萬士卒的戰船進退,多了便發揮不開。既然周副帥覺得當穩紮穩打,不如屆時你便統領陸路人馬進取並營守水寨大營。本帥自領四萬精銳戰船百艘突前,水路中轉平壤核心。”
當天隋軍船隊又溯流而上不過二十裡路,眼看天氣將黑,而己方並無根底,來護兒也不敢一下子過分深切,便尋了浿水灣絕頂一到處所當場紮了水寨,整備人馬分兵扼守來日再商討進兵細則——浿水便是後代流經平壤的大同江,浿水最靠海的那一段二三十裡河道,因為是河口三角洲陣勢,河麵很寬,足有八九裡;要到後代朝鮮的南浦-鬆林之間後,河道轉折向北,才驀地收窄,隻剩下不滿兩裡寬的河麵。以是來護兒臨時駐紮的這個處所,便是大同江突然收窄的拐點處。
“兀那賊將,降則免死!我乃大隋左武衛將軍麾下都尉周紹範,你死在我手裡,也不算冤了。”
“鏗”地一聲脆響,薑以式隻覺虎口一陣劇痛,手中兵刃已經被劈麵一個約摸二十三四年紀的隋軍都尉用陌刀砍斷。半截殘柄脫手飛出,插在船艙柱子上頭,柄尾猶然嗡嗡作響地顫抖著。
立營結束,眾將也都下船登岸安息。夥頭武備好了乾糧乾肉醃菜為主的食品,來護兒便調集眾將聚宴,也好參議軍機。在海上的日子,固然隻要幾天,但是鮮肉鮮菜並不輕易儲存,吃這些乾製醃製的食品也是平常,且喜登岸後士卒當場抓獲了一些高句麗牧民避禍拜彆時走散的牛羊,略微豐厚了一下來護兒軍的餐桌。來護兒也不是豪侈之人,曉得軍心軍紀首要,隻是本身這裡留了兩隻肥羊宴客,彆的都讓散了給士卒吃頓好的鼓勵士氣。
比擬於來整的愁悶,周紹範正在沾沾自喜,想方法功,不過卻被其父周法尚的言語阻卻了。隻聽周法尚放下竹箸,拱手對來護兒稟明:“犬子豈敢居功,本日也是中軍運籌定計得法,犬子恰逢其會出戰——誰趕上這個機遇,定然都是能建功的。來帥的讚劃定奪,纔是製勝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