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古怪小店[第1頁/共4頁]

那老者與少年聽他有了製勝之法，俱消了聲，瞧他如何走子。這壯漢笑著把棋子舉得高高，正欲向棋盤砸落，那伴計現在卻走將過來，一伸手將棋掀亂，口中嚷著：“走！走！下甚麼屁棋，你又贏不過這故鄉夥，悟了兩天也悟不出個門道，忒不知醜，去外淋場雨沖沖豬腦筋！”

店裡一眾閒人聽了，方不敢再鬨再叫，遂皆退下。

伴計見了，忙從肩上拿動手巾，遞上前笑道：“大哥有粉不搽，臉上怎卻抹了油灰？先擦擦潔淨，出去也好見人。”那男人猛地將他推個趔趄，怒道：“去你的！”氣呼撥出了店去。

三人邊談邊行，行有裡許，模糊可見前麵有幾縷炊煙，極像個村莊。? (?([［這時一陣炙風吹來，緊接著雷劈電閃，豆大的雨點紛繁疾落，打在臉上，模糊作痛。朱淑真體貼道：“快進車裡避雨，彆淋著著涼。”厲之華聞言好感甜醉，若飲仙冽似的直蜜心底，暈乎乎說道：“我不怕雨……”說著，又打馬一拳，快奔起來。

酒飯畢，雨亦漸止。厲之華向伴計問道：“叨教小二哥，四周有冇有集鎮？”那伴計道：“四周冇有。縣城距這另有七八十裡，若行山道卻近些，隻是道艱钜行，傳聞另有嘍囉兵剪徑，不過他們隻取銀子，不傷性命，三位隻要銀兩帶得豐富，大可無恙。”

酒菜擺上，雖是些淺顯菜點，但烹調得卻甚味美。朱淑真悄聲提示道：“酒菜可彆下了毒？”厲之華笑道：“放心，那幾杯醍醐可不是白喝的，即便劇毒亦不懼。”

隻見一個精瘦的伴計從內出來，把那兩人拉向一邊道：“彆擋道。三位客長，小店裡冇有狗，不知你們來這乾甚麼的？”

三人直感好氣好笑。厲之華道：“廢話。你這開的不是飯店？如不是，我們這就走。”

朱淑真和小紅見了想笑卻不敢笑，隻得轉臉抿嘴，厲之華卻哈哈笑了起來。

正中的一張桌子圍坐三人，倒非吃酒，而是下棋。下棋的兩位，一個是年約五十多歲的老學究模樣，打扮得甚顯斯文；一個是三十來歲的青丁壯，生得特是粗暴；另有個二十不到的少年並非在觀棋，卻手捧一書，則在近旁大聲朗讀，聽讀的像是《資治通鑒》。那老者現在雖在與人對弈，神態反極其漫不經心，端著茶杯，眼瞅彆處，不時還向那少年釋解文中句意。而那少年底子不聽，一任地逞性莽讀，讀過一頁，便撕落一頁，撕得地上已有二十多張。

那片公然是個小村莊，唯十來戶人家，半晌趕至。路旁竟巧有一家酒館，酒館雖不算大，內裡人卻甚眾，用飯的倒冇有，大多像是於此避雨閒談的。

厲之華道：“多謝。請算下酒飯錢。”那伴計又躬腰笑道：“三位吃好了？走路就是，還算麼？越算越薄氣。”這時那庖婦亦走出笑道：“三位還結啥賬？走就是了，戔戔幾銀，真羞得策畫。”厲之華淺笑著：“不必客氣，哪有用飯不給錢的事理？”接從銀褡裡取出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