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路遇劫匪[第3頁/共4頁]

厲之華笑道：“彆信他胡說甚麼便內心驚駭，這處荒山野道哪有甚麼賊人，假定真有強盜，他們必會鋪橋平路，再在道上多軋幾道車轍，以此來麻痹誘引客商。這條道一瞧便是人跡罕至的荒徑，他們在此設卡立寨，莫非去打劫鬼的財帛？你們若在江湖上多行幾年，茲些事理便會不丟臉出門道了。”

厲之華見他甚是憨直，知此並非無惡不作的傖徒，卻不成傷害其命。

厲之華暗想此人是個愚胚，操此活動似冇多久，當下便笑道：“我是個貧困得誌的酸墨客，與朋友去縣招考，等我此後中了榜，做了官，多收刮些脂膏謝你，此不是好。”

正自想著，卻聽小紅叫道：“前麵有條大河禁止，不知有無船家擺渡，卻如之何？”

隻見迎一人，身材魁岸高大，年約三十五六，半裹著玄色山衣，虯髯勁肌，手握一對鐵錘，當道而立，彷彿黑風太歲。那人衝著厲之華喝道：“兀那廝，行的甚麼道！”

朱淑真和小紅驀聞鑼響，知是來了盜賊，見了賊人勢眾，頓時嚇得花容失容，骨軟筋麻。厲之華亦是一驚，並非是怕，隻是眾賊來得俄然，毫無半分征象。以他目前的功力，即有些飄毛走蟻之象，也難瞞他耳目，可他一起心神不寧，翻來覆去思東向西，又同她倆說話，再加自發得是，才未覺近有動靜。這一見賊人殺出，始暗自忸捏，心道：“朱淑真一起上總說會有賊人打劫，這豈不是一語成讖？”又想，“全知之說過另有一耽，想是此了，不知逢賊攔搶還能有甚麼喪事呈現？莫非是我將賊人殺敗，他們會反送銀兩與我？”

但見那人將雙錘拎起，照地上“嗵”地大力擲下，那錘唯剩尺柄在外，錘頭儘入土裡。那人哈哈大笑道：“瞧見冇有？這如果砸在你的頭上，那可彩得緊，快將銀兩取出來！”接又咬牙叫道，“不然，我將你等撕成碎片，燴鍋人肉湯鶴，連骨頭也不吐。”

小紅開初與朱淑真侃笑，見她有些葸慌，故又瞪眼吐舌，假裝四周有異物呈現嚇她。朱淑真公然經不住打單，立時尖叫。她倆見將厲之華轟動，暗中怍疚不安，悔怨不該諢鬨。見他失容問故，隻得騙他說正在談鬼，突見道旁有具骷髏，遂失驚尖叫。厲之華心想她倆冇外出過，在這偏僻荒道上逢見白骨，自要驚駭，本身當時正想他事，或許冇瞧見道邊的白骨，暗想：“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莫非這便是又驚又喜中的一驚？”

小道寬約半丈，僅夠車行，昨日下了場陣雨，甚是泥濘，兩處儘些成人高的蓖麻、桑葒，生得薿茂嚴實。朱淑真見此景狀，內心不由忐忑怵，問小紅道：“若讓你一人單行此道，駭怕不？”小紅道：“即便夜間單行也不怕，如再遇夥賊小或野鬼能同打上一架，更是可貴的妙事。不信下車我帶你向裡逛逛，內裡巧許有個無頭怪屍成了精，在向咱倆招手，然後扼斷脖頸，用又長又尖的黑指甲捅破肚皮，將血吸儘，到時你我亦成了無血白鬼，在這浪蕩。”說著，向車後一瞧，突地瞪目吐舌，渾身大抖。朱淑真見她乍現此狀，隻道是鬼追來，嚇得“啊”地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