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露出真身[第1頁/共4頁]
實在朱淑真邇來已把“消神易骨功”習有三成,剛纔推甩胡玉也冇用大力,更冇想以奇功將人摔出,隻是她情慌難控,唯兩勝利力便將對方震飛。此功乃最上乘的陰柔功法,朱淑真功不純,摻有彆的功力,若那冰府中的婆婆使出,胡玉必會當場神亂筋曲,癱軟百日,除非以純陽金火功催注,或那婆婆親手挽救,不然隻要漸漸規複。
朱淑真原也不知這一甩當中能把功力出,此時大為驚詫歉悔,疑道:“我……我隻是隨便用……用臂去擋,冇想會……出功力?……”
世人暗驚道:“她隻是隨便甩擋,若不是隨便,那還了得。”
胡玉笑著微微點頭,靜思半晌,然後輕按弦絲,一鬆一抬,彆念暫拋,清寧奏《霓裳羽衣曲》。傳說此曲乃唐玄宗和法善遊月宮,聞仙子所奏,原名《紫雲曲》,非常輕柔絕雅,仙韻實足。厥後貴妃楊玉環常於夜間學奏,滿都城皆聞,曲附花香,似從天上而落。
皮不愚慌得奔上,把他拉起,剛一放手,胡玉又苦著臉重新癱軟在地。皮不愚驚道:“這如何回事!二弟,這……這如何回事?……”
此時胡玉凝神聚氣,輕撥顫挑,但聞琴聲錚錚悠悠,似高山流水,仙闕雲行,貫耳身酥,入腦心馳。諸人隻覺迴腸蕩氣,似膩軟逢春,真正達曲儘其妙、清絕幽絕之境。
胡玉道:“多謝兄台,能彈奏此琴,此生無憾。”說罷,用指悄悄一拂,聲悠調揚,彆出他音。又讚歎道:“萬曲都可此弦,不必再調。嘖嘖,當真奇異。”
胡玉忙將琴抱起,恐衣甲碰到,又讓開半尺,回身道:“大哥隻可遠觀,莫動它一指。”皮不愚道:“我那裡觀到?這琴又非你的,老護它做甚麼?我不摸就是!”胡玉道:“若真是我的,你摸摸尚可。”皮不愚煩道:“我不去摸,瞧你能彈得如何。”胡玉這才放心,將琴輕置案上,然後除盔卸甲。
世人聽得直感神怡氣泰,周身溫舒;朱淑真則凝神觀指,用心記譜,時不時出輕息聲。
胡玉本來氣度豁廣,人家把本身摔出,申明本身技不如人,應斷才氣欠敏。當下就笑了笑道:“二哥把我瞧得過分氣度偏窄了,如是你經驗小弟,乃天經地義。剛纔那位朋友的技藝,小弟亦誠為欽服,羞惱二字,從何談起?我還望此後大夥能常在一起,好得那位年兄指教一二呢。”厲之華說道:“談不上,談不上。如果你嫂子剛纔摔你一跤,你會不會羞怒?”胡玉笑道:“兄為長,嫂亦為長,豈不一樣?”厲之華也笑道:“好兄弟,實不相瞞,剛纔摔你一跤的不是彆人,乃你嫂子。”
胡玉道:“二哥有所不知,吹奏曲樂,需輕袍緩帶,鐘神鐘情,何況此非常物。彈這羅程之琴,應焚芝蘭蓀麝,或於溫廳花草之間,再有膩香酥懷之美女於側,或玉盞瓊液,薰薰幽悠,那纔是高空缺雲,青山翠霧之調。若粗酒莽食,寒帳鐵椅,內裡再儘些魯猛大漢,穿戴冰甲血袍,喝呼喚嚷,沸反盈天,這這這……唉!茲琴乃專為陽春白雪所造,假定沾上一絲下裡巴人的味道,則罪大惡極,斬斷手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