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是銀子，是罪過[第2頁/共3頁]

“在村東頭。”老嫗的語氣終究帶了點顛簸，身子卻挺直了一些。

這戶人家屋子看起來還是挺大的，想必疇前也是風景過的。隻是不知為何現下隻要祖孫二人在家，全不見一個青壯，許半青忍不住問了句：“家裡的其彆人呢？”

老嫗退了出去，許半青這才脫了鞋子，和衣躺在炕上，閉上眼睛聽著內裡動靜。

許半青還真是有些餓了，心想走的時候留點銀子給這家，也算是點酬謝，便不客氣的點了點頭。

第二每天氣有些微的發白時，許半青就醒了。睜著眼睛望著有些發灰的屋頂，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本身在哪。內裡已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想是那祖孫倆已經起家了。

這是許半青第一次見到她笑，卻感覺那笑中說不出的慘淡。

許半青不解的敲響了村頭一戶人家尚算無缺的大門。

“好孩子，等客人吃過了，我們再吃，好不好？”老嫗輕聲安撫著孩子的聲音。

比及靠近村莊，許半青不由倒吸一口寒氣――全部村莊到處是殘垣斷壁，非常荒涼。有些屋子連窗戶都冇有，燈光從本來應當是窗的黑洞裡透出來，帶著幾分鬼氣。一靠近聞到一些新奇的泥土氣味，藉著燈光模糊見到村東頭一片墳包，想是新墳吧。

許半青深思了好半天，才明白老嫗的意義。心底當即震驚起來。

等許半青尋到比來一個村莊時，天已經黑透了，許半青緊了緊身上披風，望著點點燈火，略微出了一口氣。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的，總感覺路邊的草木上有一層瑩瑩的水光。不過八月尾的涼州夜裡的確有些涼了。

許半青點點頭，問道：“出了甚麼事？”手不自發的摸了摸背上用布卷生長條狀的長劍。這還是白炎錫臨彆前塞給她的。

許半青忙爬起來，整了整頭髮，便要向仆人告彆。

許半青黯然，想到了進村時望到的那一片連綿的墳包。眼睛不知為何有些酸，低垂了視線，坐在炕沿上，假作要歇息的模樣。

許半青天然不會收回來，伸動手道：“現在就您祖孫二人在家，有些銀子傍身也是好的。畢竟孩子還小。”

“我是過路的，想借住一晚。”許半青答道。

老嫗帶她到了另一個房間。

的確，她說的冇錯。村莊裡不承平，彆人家冇錢，這戶人家卻有錢，即便隻是幾錢的碎銀子。那錢在這類環境下不但買不到任何東西，相反，還會引來彆人的覬覦，這便是懷璧之罪了。

老嫗盯著她手中的碎銀子，倒是不管如何也不肯接。

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白髮蒼蒼的頭自內裡冒了出來，揹著光看不清麵龐，大抵年紀很大了吧。許半青悄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