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僵局[第1頁/共3頁]

那凡是是要顛末處所層層遴選、報送名單，再由禮部和內閣選定三到五人，最後再由當朝皇後和太後親身指定——是以，皇後的人選，必是太後和內閣共同決定的成果，並不是簡樸的家務事。

“後宮嬪妃自戕是重罪，要誅九族的。曾氏是江西望族，全族高低好幾百號人的性命繫於她一人身上，她定是不會、也不敢自絕的。”

“這……服從。”

瑟瑟北風中傳來無數‘請皇上降旨’的聲音，在宮牆內迴盪。

鄭貴妃勸道：“皇上要治她的罪，就得拿出能壓服內閣的實在證據來。若隻說跟樞密院有關，怕是還不敷——前些年，因為查樞密院而連累無數，現在還要用這來由，內閣必定不會再買賬了。”

鄭貴妃心中悄悄感喟，回到閣房時，見徹帝正歪在羅漢床上剝核桃吃。

太子妃、皇後的人選可不是隨便定的，遴選前提也非常嚴苛：

最嚴峻的一次，先帝氣得用廷杖獎懲大臣，但是大臣們毫不畏縮，仍然對峙己見，並痛罵天子昏庸，還酒後失德有損國體——年幼的李徹隔著宮牆聽到外頭傳來打板子的聲音，嚇得躲進鄭氏懷裡哇哇大哭。

現在這局麵，也是天子始料未及的。

這件事，看似是天子要廢立皇後清算後宮，但皇室無家事——當皇後的職位遭到威脅，也能夠通過內閣向天子施壓，規勸天子竄改初誌。

素衣白麪，長髮披肩。

“那不還是一樣……”

就像他對於樞密院時，一通抓人下獄抄家，如秋風掃落葉，斬草除根，攪得全部朝廷一片血雨腥風，文武百官大家自危。

曾皇後叮嚀宮人翻開坤寧宮的大門。

隻是，徹帝卻冇有當年先帝對抗群臣的魄力和聰明，乃至連變更錦衣衛打大臣板子的勇氣都冇有。

起首，參選的女孩子必須得是王謝以後，祖上做過官或者出過名流大儒，在處所上有很大影響力；並且，父輩和兄弟子侄都隻能在野、不成在朝，以防將來外戚反叛。

禁軍統領無法，隻得捧著帛書退了出來。

煩死了。

禁軍統領為莫非：“娘娘，皇背工諭，隻能上呈給皇上或者內閣。”

冇想到平時看似冇甚麼心計、忠誠又誠懇的曾皇後，存亡關頭仍然保持著一朝國母應有的莊嚴和儀態。

這才困了一日，竟然就已經鬨得滿城風雨百官皆知……輕敵了啊。

“隻要皇後死了，朕便能夠不再究查。”

鄭貴妃不懂朝政，但她感覺如許下去不是個彆例。

硃紅的宮牆以外，禁軍已將此地重重包抄，森冷的盔甲和兵刃儘是蕭殺之氣；而宮牆以內，以皇後曾氏為首，牽著年幼的素月公主，身後是百餘名宮女寺人，全都是一身素白、齊齊跪地，脫簪待罪。

昨夜北風高文，雨停了，卻又下了一陣不知是霜還是雪粒，如沙子般打在窗欞上。到了早上，又化成酷寒濃稠的霧，將整座皇宮都裹進一團厚重的陰霾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