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托付[第1頁/共3頁]

“為甚麼死的人不是你？你又有甚麼臉站在我麵前、說出如許的話？”

瑾瑜乃至不敢細想，父母的房間被糟蹋成甚麼模樣了。

瑾瑜不睬會他，倒揹著雙手從書架前走過，視野在整齊的書冊上緩緩挪動——還記得她最後一次來到這間書房時，才隻能夠到第三層，而現在她的個頭已經長到第五層那麼高、能夠摸到頂了。

隻是看似碼放整齊，卻已經完整不是按先前的擺列體例，混亂的類目混亂破裂不堪，卻恰好要保持大要的完整。就像一個活生生的人，明顯已經逝去了，屍身被人亂七八糟地縫合起來、再胡亂堆到地上，然後鹵莽地按著你的頭說：

王逢照實答道：“當時公主的舊傷複發，勉強撐到大戰結束就建議了高燒。撤退途中又碰到沙暴，她始終昏倒不醒；直到歸天也未能再醒轉過來，以是冇機遇留下甚麼話。”

王逢定定地望著她。

王逢哈腰拾起，用鎮紙壓好，然後去把門關上。

瑾瑜神情淡然：“產生過的事，無可挽回。就算你把東西都找返來、重新擺到本來的位置，又能如何樣呢？也是不成能跟當年一模一樣了——統統都已經不成能回到疇前，人也一樣。”

腦海中混亂的思路，現在竟垂垂安寧沉澱下來，變得層次清楚：

末端，將紙摺好支出信封，寫下‘長平公主親啟’這最後幾個字，彷彿卸下了平生的重擔，非常輕鬆。

她的麵色慘白，看似安靜的語氣之下，哀痛至極的氣憤呼之慾出。

張芝的性子淡泊，對於古玩玉器之類的興趣有限，這間書房裡也並冇甚麼特彆值錢的物件。想來就是流浪時無人看管，家中便被暴徒洗劫一空——就連冇甚麼值錢東西的書房尚且如此，那仆人的正房裡就更不消說了。

王逢慎重道：“我想說，事情本不該變成如許。鎮國公主的結局不該如此，而我從冇有一刻健忘她，以及她所接受的磨難。”

她捏緊拳頭，雙唇還在微微顫抖。

書架上那些書籍倒是大部分還在，卻帶著一種熟諳的陌生感。

這就是他。

說到這，他減輕語氣：“比命都首要——以是，你要把每個字都記在內心。”

可惜，父親再也看不到了。

她不肯意在這類人麵前墮淚，兀自從他身邊走過，快步穿過花圃的小徑直奔大門而去。就像是個負氣出走的孩子，在夜深人靜時倉促分開家門，逃進無邊的暗夜裡。

但此時現在，他的內心卻變得非常安靜。

他的說法，跟朝廷對外宣佈的一樣。

“我母親臨終前，可曾留下甚麼話？”

“客人已經走了？……老爺，很晚了。”

所謂‘物是人非’，落空了就是落空，再找不回當年的影子。

“逝者已矣。”

他俄然感覺本身有點好笑：就像當年的盧烽火，跪在地上哭著求本身給他指出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