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十駿[第1頁/共2頁]

按著滿人的老傳統，季子守灶，那就家裡管甚麼將來都是給老兒子的。乾隆爺便是平日對這老兒子峻厲些，可究竟上管甚麼好的都偷偷兒塞給他去——何況憑十七阿哥的性子，就算乾隆爺不給，他也東摸一件，西賴一件的，另有的說借，隻是藉著藉著就都冇影兒了。

乾隆爺看十七阿哥選的是卷軸，便哼了一聲，“你倒識貨，冇拿門生畫的圖冊，卻取了徒弟畫的卷軸。”

“納瑪……”十七阿哥苦了臉，“兒子想給我哥送幅畫兒——我那所兒裡，金銀珠寶都不缺，不過就缺書畫呀。”

——擺在他白叟家麵前的，是郎世寧所繪的《十駿犬圖》。

他就上來摟著乾隆爺的手臂纏磨，“兒子這一體一身都是納瑪恩賞的呀~”

卷軸和圖冊裡，十犬裡有九犬不異，唯有第十種分歧。卷軸裡第十種的“蒼猊”不是傳統細腰獵犬，而是藏獒；厥後重做畫冊，又重新選入一隻細腰獵狗來代替。

知子莫若父，更何況這是從小在身邊親身帶大的老兒子，俗話說這老兒子一撅尾巴，他這當老子的就曉得要拉甚麼糞蛋兒。

十七阿哥就這麼將那幅畫兒翻過來、調疇昔，冇完冇了地看，看得乾隆爺都冇法兒看奏摺了，隻得放下奏摺，盯著他看。

“你看甚麼呐，眸子子都快掉裡頭去了。轉過來，給我也瞧瞧。”年過古稀的乾隆爺，暗裡裡跟老兒子安閒著，也彷彿是個長幼孩兒，父子性子本是一脈相承。

乾隆爺自斥他：“你少來與我哭窮！你讓我拿甚麼信你？”

十七阿哥嘿嘿地笑，“納瑪，這畫兒可真都雅。”

乾隆爺也是不測，不過心下倒是欣喜的。這便叫魏珠開了庫房，捧了好些畫兒來給老兒子挑。

“你這棒棰，你給你哥送禮，你到我這兒來搜刮。可著你搜刮吧，畫兒都給你擺了一炕頭了，你反倒舉著這一幅看個冇完……你倒是看甚麼呢？”

十七阿哥今兒來找乾隆爺膩歪，也是為了給十五阿哥道賀生辰的原因。他說他本身所兒裡冇好東西，拿不脫手，跟他皇阿瑪求一件好禮。

“棒棰”指的是人蔘，這十七阿哥從小在孃胎裡就是人蔘給堆出來的。暗裡裡乾隆爺笑罵這老兒子之時，就這麼喚他去。

乾隆爺哼了一聲，“說吧，又看上我哪條犬了？”

郎世寧以西洋筆法畫出的駿犬活潑逼真、栩栩如生，叫人愛不釋手。便是乾隆爺也是本身喜好得緊，便在郎世寧過世七年以後，又召郎世寧的門生、宮廷四位洋人畫師之一的艾發矇以此為底本，又做了一本《十駿犬圖冊》。

十七阿哥便樂了，伸手將桌上的奏摺都給劃拉到一邊去，空出處所來，將那畫兒給正道兒地擺上。

乾隆爺便挑了眉。

這是一幅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