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第2頁/共4頁]

夏侯衷在房中間急火燎地走來走去，可惜此番蘇充未曾隨駕，不然他也不會兩眼爭光。

天子聞此，也很歡暢，但他道：“既已下了聖旨令你監國，便不好再收回了。朕知你孝心，歸去吧，使朝政井然使我無憂，亦是儘孝。”

“兒臣拜見父皇。”恍忽間，夏侯沛已到榻前，恭敬地俯身參拜。

“立幼非國之幸，眼下天下多事，非長君不能平事。”高宣成有點急了，他比天子還大了十來歲，都年過六旬了，甚麼時候在睡夢中直接去了都是普通的。

隔日，天子又下詔，令太子監國。

天子歎了口氣，道：“朕口述，卿秉筆。”

天子看著她從殿外走出去，她身後的陽光亮亮刺目，天子一陣恍忽，終究竟然是他，千萬冇想到竟然是他厥後居上。他想到當年，皇後抱著十二郎到他麵前，奉告他李夫人去了，他當時說了甚麼？

原覺得天子會說些甚麼，不料他咳了兩聲，衰弱道：“你們也是一起勞累，都去歇著吧。”

可既然夏侯衷與夏侯沛都被召來了，可知天子已經默許了，餘下不過嘴硬。

天子咳了兩聲，聲氣微小：“卿何必焦急，有你在，周王一定不能……”

周王與晉、秦二王分歧，他還小，就是再大些，也要仰仗於他，不像二王，翅膀硬了，手底下也有人效死命。立周王，既對先太子有交代，也不會從他手中□□，可謂分身其美。

夏侯衷隻想離夏侯沛遠點，站直身，含含混糊地說了兩句，就走了。

他這回出頭，為的還是周王。太子妃是他的孫女，嫁到東宮多年，撫養子息，奉養夫君，從無不對，更從未給孃家添亂，血脈本性，高宣成是不忍心這個孫女出事的。

天子本來還存著等周王長大的心的。天子，老是不平老的，哪怕他曉得汗青上活過五十的天子並不算多，而他也年近半百了，可他夙來體健，說不定就能等周王長大呢？

夏侯沛到天子病榻前謝恩。

等了約莫半個時候，天子醒來了。他展開眼，先看到周王，再看到夏侯衷與夏侯沛。眼中的迷濛之色淡去，他咳了一聲，作勢要起來，夏侯衷忙上前一步，扶著他半起，夏侯沛順手遞了個軟枕上去，夏侯衷接過，墊在天子背後，讓他靠著。

隔日，天子召齊大臣，下詔，冊立秦王沛為新儲。

聽他一條條一絲不苟的都承諾下來，天子尚算對勁，說了一陣話，便感覺乏了，表示夏侯沛退下。

夏侯沛躬聲答道：“天下百姓皆賢人之子，吾當珍惜，諸王兄弟皆手足，吾當友悌，周王兄弟，是阿兄之子，兒與阿兄素敦睦，該當多加關照。”

天子回過神來，一笑：“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