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1頁/共4頁]

交節之事本身並不難處理。鑒於事關嚴峻，天子發了羽林，去將交節郡守押送進京問罪，交節諸事交予郡丞與郡尉暫理，另一麵又遣使往齊昌軍中，暗中查一查，軍士體格是否受損。

將棋盤放到二人中間的矮幾上，又將兩罐吵嘴棋子彆離置於帝與帝子的手旁，趙九康聞此言，麵上神采不改，心中卻已大為驚奇，他奉養天子二十餘年，隻在當年高天子在時，見賢人與高天子下過一次棋。

能試出甚麼來？品德是能試出來的嗎？隻要出張考捲來考校才調，東宮之臣，隻消不是混，哪一個冇有學富五車？此事若實際，隻會使太子顏麵掃地，威望全無！

公然，天子悠悠道：“就依蘇卿所言，考校東宮諸臣。”他一麵說，一麵將考校的體例也定下了，“秦卿擬題，交予朕，明日起，每日考校三個，我們君臣一同，以免漏過賢才，亦不成留下庸人。”

“嗯。”天子應了一聲，不知在想些甚麼，夏侯沛轉過身，卻又聽得天子俄然道，“且慢。”

如果麵前的是二郎三郎，他們會如何說？是趁機落井下石，是言辭恍惚似是而非，還是如十二郎般就事論事地替太子拋清？天子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半晌，又和緩下來，抬手接過奏疏，往邊上一遞，趙九康極有眼色的上前接了疇昔。

趙九康領命，朝底下使了個眼色，自有小寺人去辦了。

天子表情好，正想與她打趣幾句，趙九康俄然急倉促地上前來，將一道奏疏高舉過甚頂，稟道：“賢人，有急奏。”

天子都已決定了，且如此應對非常公道，製止了有人決計與東宮過不去。諸臣自尋不見來由來反對。

高宣成出列道：“蘇大夫此言不當。”

夏侯沛半點冇膽小之態，笑眯眯隧道：“多謝阿爹見教。”

天子眉間微沉，轉過甚來從趙九康手中拿過奏疏，翻開了來看。

夏侯沛身形一頓，又安閒地轉過身來，做了一揖：“阿爹？”

憑知己說這事也怪不到太子頭上，另有一句話，夏侯沛冇有說，東宮屬臣，並不是太子自擇，皆是天子配與的。

夏侯沛不再遊移，雙手接了來，低頭一目十行地掃了眼。她心中早有籌辦，必是與交節相乾。看罷，她恰到好處地顯出震驚與氣憤：“阿爹！”

蕭灑，天真，知分寸，不冒進，從幼時就常有真知灼見。往年夏侯沛揭示出來的為天子所忌的靈氣，眼下又成了她喜人之處，讓天子如何看如何紮眼。

天子不免將太子與夏侯沛對比，十二郎雖好，隻一樣不敷，年事太輕，而太子，即使心慈手軟，婦人之仁，朝政上卻冇出過不對。

這一神采竄改自冇有逃過天子的眼。

“你先歸去吧，來日，我再與你對弈。”天子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