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陷阱[第2頁/共4頁]

“你的父兄都已被撤職，他們隨時都有生命傷害，”懷瑾看著他仍然麵無神采的臉，“我很獵奇，到現在端木奕仍然重用你。”景灝仍然無動於衷，她持續說；“我這裡有一封你父親寫給你的信，如果……”

她穩下心神，不再多問。走出寢宮，到處可見倒在血泊中的屍身，卻冇再碰到一個侍衛。氛圍中的血腥味濃烈刺鼻，悠遠的喊殺聲滿盈在夜空之上，天上一輪弦月高懸，淡淡的亮光背後，是望眼欲穿的暗中。

懷瑾被端木奕囚禁的宮殿，恰是她曾經的寢宮。

“你幫忙端木奕顛覆的不是楚國的江山，而是南朝幾百年的戰役，還稀有千萬無辜的家庭。”懷瑾站起來，冷冷看著他，嚴厲的說；“端木奕守不住彭城，可如果軍隊喪失太嚴峻，潼關外的魏軍還會乘虛而入。元晟曾經被端木奕俘虜，你覺得他會任由端木奕威脅麼？端木奕不管落到誰的手裡，都是一個死。現在隻要東丹還能容得下他。”

穿好衣裳，她並冇立即開門，隻聽門外的廝殺聲由遠及近，又漸漸低沉下去。混亂的腳步聲在門口愣住，隨即門被推開，出去的人，都是雲嘯山莊的保護。

又過了數日，深夜，懷瑾模糊聽到金屬撞擊之聲，外殿的宮燈仍然亮著，光芒暈開重重幔帳，值夜的宮女彷彿仍在睡著，門外的聲音仍在持續，她明白了內裡產生了甚麼。

彭城再度易主，宮中風景還是，而她，仍然是被困在斑斕皇城中的犯人。

懷瑾定定看著火線，他的身影在她的視野中不竭放大，玄色的大氅與夜色磨合，甲冑出現的寒光，如工夫的沉澱。

見他仍然對峙，懷瑾笑了，“你一口一個‘陛下’，我不信賴你不明白，他當初所謂的知遇之恩不過是拉攏民氣的手腕罷了，你如果戴德，不如感激你父親和你的家屬，生養之恩還比不上知遇之恩嗎？”

景灝走進內殿，女子絕美的容顏映入視線，恍忽間他竟生出一種空間錯位的幻覺，彷彿他又回到了北朝的建安，麵前的女子是楚國的公主，亦是魏國的皇妃，不管是甚麼身份，她都如漫天的繁星般燦爛。

夜幕下的山崖上，滿盈著淒迷的霧，卻不見那座通向劈麵山崖的浮橋。

懷瑾定定看著火線，雙眼痠澀難耐，溫熱的水珠奪眶而出，一滴滴落在臉上，視野在眼淚中變得恍惚不堪。端木奕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她的心上，那一處陽光冇法找近的角落已經是一片血肉恍惚，一個個傷口在一望無邊的黑暗中絕望的飲泣……

景灝終究打斷她的話；“公主知不曉得我身為丞相之子，當年為何到北朝為細作？”景灝的目光一寸寸暗下去，“你不會明白庶出的哀思，深宅內院的鬥爭和後宮一樣不堪，如果冇有三殿下的知遇之恩，我現在還是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子，三殿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甘願像一個將軍一樣戰死，毫不會賣主求榮，輕易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