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麵聖[第1頁/共3頁]

聽了寧國公的論述，皇上的一張臉已經完整地陰沉下了：“這殷天明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連家人都管不住，是該好好敲打一下了。至於晟兒那邊我也會說他一頓，禁足一年，讓他這本年不消再出府了！不知天悠對朕的做法是否對勁？”他望向站在那邊一向未曾開口的寧天悠。

寧天悠跪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發顫，卻不是因為驚駭，而是因為衝動。觸怒皇上，最多也就是一個死罷了。她已經死過一次，對存亡早已經冇有了本來的那種驚駭，能在這裡持續活著當然不錯，如果死了，她也隻當本身隻是做了一場夢。

冇想到寧天悠搖了點頭：“回稟皇上，天悠並不但願皇上懲罰二皇子。”

“噢？那你但願朕如何做呢？”皇上聽了她的話，臉上暴露了饒有興趣的神情，而寧國公則內心忐忑不已，深怕寧天悠說出甚麼不該說的話，觸了逆鱗。

寧國公在坐墩上謹慎坐下，固然皇上賜座，但他也不敢坐得渙散，隻要小半個屁股坐在坐墩上。保持著這個姿式，他把寧天悠落水一事原本來本地講了一遍。寧天悠冇有被賜坐的資格，現在隻能謹慎地侍立在一旁。

鈴聲響起的同時，門外就響起了短促的腳步聲。禦書房的門被吱呀一聲被推開，出去了一個身穿紅色袍子的老寺人。

“朕執掌天下，冇有甚麼是朕改不了的。”皇上聽了寧天悠的話嘴角上掛起一絲淺笑，“這麼做，頂多被幾個言官罵上幾句，朕早就風俗了，你起來吧。”

“皇上……”寧國公被這一席話說得喉頭一陣哽咽，憋了半天賦說出這兩個字。

“皇上真是慧眼如炬。”寧國公歎了口氣，“微臣一早求見就是為了我這個孫女。”

俄然從重重亭台深處傳來一陣哭泣的簫聲，簫聲降落委宛，讓寧天悠本來輕巧的表情往下猛地一沉，再看宮中的秋景，隻感覺老是帶著一絲愁的滋味，不由對吹簫之人起了一絲獵奇心，她便循著簫聲往禁苑深處走去。

“哈哈，寧國公就是端方大。好了，天悠你先在宮苑裡玩會兒吧，我和你爺爺有要事要談。可惜明天永安公主去皇覺寺還願了，不然還能夠讓她陪陪你。”

皇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江南貢上來的明前龍井，看著跪在地上的寧天悠，並不說話，彷彿在想著甚麼。

“哦？天悠出甚麼事了？被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有點獵奇了。你坐下漸漸說，我也趁你說的工夫喝杯茶。”皇上走到書桌前不知在那裡按了一下，禦書房裡就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鈴聲。

“馮銓，給寧國公賜茶賜座。”皇上叮嚀道。這個馮銓跟了他有二十幾年了，辦事從未出過不對，極得他的信賴，在這宮裡也是極有權勢。

“還不快向皇上謝恩。”短短的時候裡，寧國公的汗水都要把背後的衣衫濕透了，見皇上冇有非難的意義，忙對寧天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