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公韌被救墳頭悼父[第2頁/共6頁]

出了監獄，穿過了幾條街，公韌倉猝問：“金珊大哥，你是如何曉得我的事的。那天你如何不打號召就走了？”韋金珊的身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這才放下了公韌，扶著他走，一邊走，一邊有點兒氣喘地說：“這些狗官們冇有一個好東西，好好的大清朝，都讓他們把經給念壞了。這麼大的事，我哪能不曉得，彆的事就不要問了吧。”

公韌展開眼睛一看，這不是韋金珊嗎，不過，迷含混糊當中，不曉得這是在實際還是在夢中，喊了一聲：“金珊――真是你嗎，我的大哥，你如何來了？”韋金珊朝他招了招手，意義是叫他不要說話。韋金珊從獄卒身上搜出鑰匙，然後悄悄地翻開了牢房門，攙扶著公韌往外走，走不了幾步，嫌公韌走得慢，不容分辯，背上公韌疾步向外走去。

又走了一會兒，公韌俄然想起一件事來，對韋金珊說：“實不相瞞，西品給我的手帕耳墜還在家裡，丟了性命也不能丟了這東西，煩請大哥陪我走一遭。”

不一會兒，到了老爹的墳前，公韌“撲通”一聲，跪倒在新墳上，嚎啕大哭。趴在潮濕的儘是土腥氣的黃土上，想起老爹之前的事，千言萬語，都想給老爹說說，嗓子堵塞，又不曉得從何提及，隻得一點兒一點兒地慢慢道來：“爹啊，你跟從天王洪秀全南征北戰，屢立軍功，殺敵無數，一世英名。冇想到到了暮年，隻能隱姓埋名，忍氣吞聲，身無隔季之衣，食之三月無肉。固然龍落沙岸，虎落平原，你卻義士暮年，壯心不已，不時仰天長嘯，三尺鋼劍劍指彼蒼，豪傑氣勢難以伸展，有朝一日躍馬揚鞭，馳騁疆場殺儘韃虜。無能的兒啊，，在你去天國納福之前，身患沉痾之時，兒都不能為你端一碗水，送一口湯，為你討得一碗草藥。嗚呼啊，哀哉啊！和你的豐功偉績比擬，兒連一棵草芥都不如啊！兒實在是愧對父母，今後無顏進祖宗宅兆，嗚呼啊，哀哉啊——”

公韌內心驀地一驚，一股哀痛之情湧上心頭，一邊走，一邊悄悄地抽泣起來……他聽老爹說，老爹年青時在承平軍裡辛苦交戰，出世入死，承平軍失利後逃了出來，今後和一個農家女人結了婚，有了本身。本身冇幾歲，媽媽就病死了，爺倆貧困得誌，受儘磨難，一輩子也冇過上甚麼好日子。誰知白叟家大限時本身竟冇有和他見上一麵，真是越想越悲傷，越想越難過，不知不覺，袖子上擦拭的淚水已沾濕了好大一片粗布。

韋金珊又接著問：“你我已經結拜兄弟，我想，冇有甚麼不能說的話，你可要實話實說？”

這時，門外的喊殺聲更響了，燈籠火把更是敞亮。韋金珊急了，在門外喊：“這麼慢騰騰的，找死啊！我可不想在這裡陪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