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貪官暴吏沆瀣一氣[第4頁/共6頁]

公韌一時感到語塞。剛纔劉斜眼繞來繞去，把本身也繞出來了，猛孤丁地說錯了話，如果問起路上的事來，更是有口難辯，急得公韌不由頭上出了一層盜汗，從速改口說：“不是，我是醜時走的。”

公韌想了想又問：“三合會的人在我縣裡鬨騰已久，大家曉得，就憑你們在我身上搜出了一張布票，憑甚麼說我是三合會的人？”

公韌內心一驚，早就傳聞兩廣總督李瀚章貪得無厭，在總督這個位子上不知搜刮到了老百姓的多少民脂民膏，這個案子，不知為甚麼會轟動他？不由內心犯起了嘀咕。這位劉大人，想必就是劉斜眼他爹劉扒皮吧，這更不是個好鳥。傳聞隻要他鞠問，輕則扒層皮，重則要弄個腿斷胳膊折，以是老百姓都叫他劉扒皮。落在這兩個贓官暴吏手裡，說了實話，性命難保，不說實話，身子骨也要遭殃。

衙役把那塊黑方巾呈給劉扒皮，劉扒皮不看則已，一看那塊方巾，嚇得變了神采，從速把那塊黑方巾掖到了袖子裡。

劉扒皮看著兒子這麼奪目無能，三下五除二就斷明結案子，不由淺笑著連連點頭，內心歡暢得就和喝了幾兩小酒似的。李瀚章也非常佩服劉斜眼的機靈過人，連說了三聲：“好！好！好！”

劉斜眼又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說：“感謝總督大人賢明。”

幾句話把劉扒皮問住了。停了一會兒，劉扒皮一邊叫人去帶西品，一邊又問：“你是公家莊的公韌，如何和西家莊的西品熟諳的，快快從實招來？”公韌說：“提及來話長……”就把趕集趕上西品，西品碰到劉斜眼調戲的事說了一遍。

公韌被摘去了鐵鏈，帶到了一個黑洞洞的大屋子裡，劈麵是兩張健壯的黑漆大桌子，左邊坐著一胖老頭，大腹便便，渾身癡肥，臉上的肉太多，脖子都看不到了，頭就像插在腔子裡似的。右邊坐著一個瘦老頭，瘦得像一副骷髏，顴骨大大的，眼睛像兩個大洞穴，兩排大馬牙在內裡露著，再配上肥大的官服，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們的前麵也看不清一幅甚麼壁畫，像是班駁6離往外張著油漆皮的一隻下山老虎，背景是一片黑黢黢枝蔓亂生的黑樹林。公堂兩邊站著8個歪瓜裂棗、凶神惡煞般的衙役，一個手裡拄著一根大竹棍子，活像閻王殿裡的小鬼。

劉斜眼趾高氣揚地走到了公韌的麵前，點頭晃腦地調侃說：“就憑你，還想和我作對，也忒不曉得天高地厚了。你這不是光著屁股串門――冇事謀事嗎，就叫你明天嚐嚐我的手腕。”公韌啐了他一口，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惡棍，地痞，惡棍，隻要我活著，就和你冇完。”劉斜眼陰鷙地一笑，說：“你還想活著出去，做夢去吧！你這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