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打老保二人向前衝[第4頁/共6頁]

公韌就想把船埠上碰到綁架的事說一下，而孫文卻笑著對黃三德說：“船埠上的事情今後再說，明天守著這麼多的洪門中人，能不能借貴會的一方舞台，說一些和康會長分歧的談吐，不知黃會長答應不答應。”

公韌笑了笑，對他說：“這位小哥，我們錯了，我們必然好好地唱，拍子也要好好地打，決不能糟蹋了這麼好的粵曲。”阿誰小子也裝做熟行地說：“這就對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我們誰也不能糟蹋了。”

孫文聽了一聲嘲笑，說：“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公韌隻感覺肝火填胸，憤恚難忍，痛罵道：“這個梁啟，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傢夥，劈麵一套，背後一套，兩麵三刀，十六麵抹油，如何能配得上稱為大儒。想當初，要不是孫先生救了你們，早被清兵們抓去砍頭了，要不是孫先生寫引見信，你如何能在檀香山展保皇會，籌得了那麼些款，要不是我們華僑同心合力救你，早在檀香山讓火給燒死了，讓美州獅給吃了。想想這裡，你內心莫非就冇有愧嗎，在這裡連門都不讓進，你怕甚麼？你到底怕甚麼，常言說，為人不做負苦衷，不怕半夜鬼叫門，你內心實在就是有鬼，就是不敢見人……”

聽到了這裡，康有為不乾了，他幾步走到了講台中心，對台底下講道：“所謂反清複明，就是反動，就是造反。現在本地教堂林立，倘一輕動，則各國調兵，藉保教護裔為名，是招滅亡。率我四千萬同胞手足，永作犬羊仆從，當不知孫某是承何心！竟認作此倒行逆施之手腕，何故對中國！更何故對知己也！且反動非一手一足所能致，試問孫某有何地能聚此數萬人以反叛乎？有何地可籌餉乎？何地為軍器之佈施乎？以當局彷彿有一國之權，尚不能以敵強國，孫某欲以烏合之眾，仇敵素練之兵乎？　內之何故自保，外之何故仇敵？孫某自問，亦應索然矣！年來當局治亂黨愈嚴，一有擾動，孫某家居外洋，吾同胞則老婆田廬儘居本地，果誰被其害乎？成則孫某為帝為王，敗則我同胞斷頭流血。孫某方言捐軀救民，何故搬場至檀山，安如盤石乎？家且不欲舍，況肯捐軀乎？其家則恐被害，何獨不恐吾同胞家眷被害乎？是以居萬全之地，直驅同胞於死地也，是何知己？傷哉痛哉！吾作此言，吾怒衝冠。吾與孫某非有私恨，唯其作此自亡其國之行動，吾不忍同胞受其愚，故以公義論，則吾不能已於言也。”

這一聲大喊不要緊，立即過來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堵在了門口，捋胳膊伸拳頭的，硬是不讓孫文和公韌出來。公韌耐住性子，對他們說道：“各位洪門同仁，我們都是一夥的，為甚麼不讓我們出來呢？要不，你去見見保皇會的染啟，我和他熟諳，他必然會前來驅逐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