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藥引[第1頁/共4頁]
申全去了,很快便折了返來,奉上了禮部尚書的摺子。
那位垂白叟在摺子裡極言漠南使者不懂端方,“老臣深覺此舉於禮法分歧,可那漠南使者纏煩得很,不管如何要伶仃麵見吾皇。乃至危言聳聽,言道‘事關大周鼎祚’,令臣心內非常惶恐……”
遵循大周朝的常例,臘月三十兒這天天子是不早朝的,因為夜裡要大宴群臣、宗親,以示萬姓同樂,共迎新歲;正月月朔一早天子帶領百官赴泰享殿祝告六合為百姓祈福,然後便是朝會大典,天子接管群臣和各方使臣的拜賀。這一番禮節下來,也是有的忙了。
“芥蒂當以心藥治,心藥當以心血引。眠心湯的藥引,便是深愛病者之人的一盞心口熱血。”
醫女會有這等氣度?
宇文睿自知失態,忙鬆開手,歉然道:“朕失禮了……朕自幼年時起,蒙太後悉心教養撫養,才得以長大成人……”
那醫女大風雅方地起家,瞥一眼榻上緊閉雙眼甜睡的景硯,對宇文睿道:“她的病在心上。”
宇文睿畢竟是不甘心:“到底眠心草的忌諱是甚麼?還請殿下坦言相告!就算是……就算是天大的難事,傾大周統統,朕不信做不到!”
宇文睿衣不解帶地守著她,見她這副模樣,內心又是心疼,又覺不結壯。
醫女彷彿早就猜到她心中的設法,自顧自續道:“她這病症雖急,隻要有對症的藥方,固然病癒不必然,但也可減緩幾分。”
宇文睿得空在乎其他,急問道:“‘眠心花蕊’是甚麼?莫非不是‘眠心草’嗎?朕的醫官遍查古醫書,不會有錯的!”
景硯服了施然開的藥方,這兩日一向是昏昏沉沉的,復甦的時候少,昏睡的時候多。
她漢話說得不錯,吐字清楚,語聲清冽,模糊帶著不成侵犯的威儀。
宇文睿這會兒可冇多餘的心機理睬和景硯無關的人與事,“朕冇空見他!有摺子就讓他遞上來,有甚麼話就傳過來。”
這個叫勃羅的使者是漠南女王駕前十大王公之一,他年青時就跟隨現任女王之父,對漠南阿拉坦氏忠心耿耿。他此番身負重擔出使大周,見到大周女帝的第一眼,不由遐想到了九年前的阿誰英偉男人,暗歎一聲“可惜了”。
她凝著宇文睿孔殷的臉,半晌冇有移開,緩緩道:“陛下可曉得‘眠心花蕊’就是‘眠心草’著花後的芯蕊?”
宇文睿漂亮一笑,“貴使故意了!還請貴使替朕向女王千歲請安!”
宇文睿暗嗤,嘴上卻說:“既然如此,就請貴邦醫女入見吧!”
那漠南醫女為景硯診脈的時候,宇文睿不由得高低打量她——
宇文睿冇作聲,思忖著這非常醫女是當真有本事把脈切出病症來,還是早就曉得了?
她說著,眼風再次滑過昏睡的景硯,“她是你們大周的太後,便隻能用‘眠心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