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心[第1頁/共4頁]

段太後此時才重視到雲睿小小的身影，目光一時移不開了。

段太後牽過她，不錯眼地在她的五官上打量，竟是看得通紅了眼眶。

“不錯！這孩子恰是孝懷太子的獨生女兒，喚作……宇文睿。”景硯滑到嘴邊的“雲睿”二字嚥了下去。

軟榻兩側，侍立著兩個年紀偏大的宮女。榻前，一個臉孔溫和的宮女打扮的正軟語安慰。

段太後並不睬會她，兀自道：“今早相王來給哀家問安了。”

景硯深覺委曲，又顧恤段太後喪子之痛。她強忍悲慼，叩首道：“母後，孩兒何曾打扮得花枝招展？”

景硯不再理睬他們，牽過看得目瞪口呆的雲睿的小手，柔聲道：“阿睿，隨我來。”

“那小子得有十歲了，長得倒是虎頭虎腦的討喜。”段太後拉著雲睿的手，捨不得鬆開。

隨即，她回身麵向恭立在一旁的李籙：“李愛卿給太後請過脈了？”

段太後睨向她，凝眸，眼中寒光閃過：“哀家的初心？”

“可他哪有我們阿睿好？”段太後笑得舒心。

景硯大慟，泣道：“母後就算不待見孩兒，好歹也想想大周江山……”

那是個大抵四旬的婦人。她應當是極美的。隻是，現在臉上灰白一片，懨懨地歪著，深陷的眼窩下較著可見淡淡的淚痕。

景硯驚詫。旋即，她瞭然這不過是一個喪子母親的悲傷話，如何能做得真呢？

此處富麗，到處透著皇家的貴氣，自不必言。雲睿壯著膽量抽鼻子聞聞，氛圍中飄浮著淡淡的藥味。

雲睿怔怔地看著病榻上的華服女子，聽著她殷切的呼喊，卻一動冇動。

吳克疾聞言，如蒙大釋，一躬到地，再不敢對這少年皇後有半分輕視。

正殿外侍立的小內侍都是極有眼色的，見狀趕緊搶先一步翻開殿門，挑起簾籠。

“哼！你剋死了我的哲兒，現在更加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你看看，現在都甚麼時候了！”

俄然，她顫動手，怒指著景硯，“我兒骸骨未寒，你穿成如許，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給誰看？！”

“阿睿，太後她白叟家是我的婆母，是你皇兄的母親。你不成無禮，曉得嗎？”

“阿睿，快去，太後她白叟家喚你呢！”景硯悄悄地推她。

婦人不為所動，倦倦地揮了揮手：“玉玦，哀家哪另有甚麼胃口……”

景硯那裡想到她會如此固執？頓覺難堪。

景硯刹時懂了。這是有人惦記那張龍椅了。

想罷，她恭恭敬敬地施禮道：“拜見太後。”

“那又如何？”

“你想說甚麼？”

吳克疾是太病院首，這等時候自知逃不過被問，他越眾而出，衝景硯拱了拱手：“回稟娘娘，太後她白叟家還是不思飲食。”

至於“穿成如許”，她不過是穿了皇後常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