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矜[第2頁/共4頁]

雲睿見她神采微變，不明就裡，仍迎頭道：“紫陽真人是高祖嫡侄女，不是說‘養女似家姑’嗎？”

景硯突地想起在雲家時看到的書案之上來不及合上的《山川略誌》，神情答覆冷然。

雲睿猜疑了。

景硯一頓，昂首看了一眼那畫像：“這畫像，傳聞乃是畫匠按高祖年青交戰時的模樣畫就的。高祖一貫不拘於世俗，恰是她白叟家暮年時讓今後將這幅畫像掛於奉先殿中的。說是，即便百年以後，也要讓後代子孫記得祖宗交戰的艱苦，牢服膺得‘打江山難，坐江山更難’。”

“阿睿，你可知你現在膜拜的是何人？”

雲睿臉上神馳。

景硯瞧著她懵懂模樣，乾脆單刀直入：“阿睿錯就錯在失了分寸。”

雲睿慣性地點頭，繼而不滿足地問道：“高祖……高祖當真如此長相嗎？”

雲睿冇耐煩看這一長串的諡，直奔開端。

她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

雲睿一凜，把專注在牌位上的目光移回。

景硯點點頭：“從本日起，阿睿要記得：為君者，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祖宗、父母。然，除卻慎重場合，昔日給太後她白叟家存候，阿睿都不必膜拜。但是，對於高祖天子，阿睿要敬之、重之，不時將高祖教誨記在心中，習學之，踐行之，做個如高祖那般大有作為的天子。”

“恰是。為君者自有為君者的分寸，怎能如販子惡棍普通同臣子之女滾打在一處？”景硯慎重道。

景硯苦口婆心再續道：“既為君，天然身邊有人服侍你，聽你使喚。比如碰到悅兒無禮這件事，你大可令內侍、侍從之類去措置，大可端出君主的架式來；乃至，著人喚臣子來，令他們措置。這是他們的職責，亦是你的自矜。”

那邊，不日便會豎起一座新的龕位，她的哲便永永久遠地成為了“先帝”……

這簡簡樸單的兩個字，倒是讓雲睿頓時想起了坤泰宮中，阿嫂也是這般喝令“小瘋丫頭”景嘉悅的。

她驀地回神，怔怔地看著景硯。

畫中女子英風烈烈，紅袍銀愷，素手握銀槍，背後揹著一柄長劍，隻在肩頭暴露劍柄。身形苗條如竹，麵如冠玉，雙眸炯炯有神，飽滿的額頭上束著一條鮮紅鮮紅的髮帶，青絲飛揚。其貌若姑射神仙，其質恰如戰神臨世，觀之令民氣動，卻又心折。

“為君者，一舉一動，皆關乎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為天子，不時候刻都是天下百姓的榜樣，全部大周帝都城在看著你呢！”

景硯深深地凝了一眼她愈發整肅的小小臉龐，心內稍寬，遂引著她來到一處神主前。

景硯暗笑她口中說出甚麼“男天子”不免有失體統，不過沖弱渴念之情倒是昭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