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洪災[第1頁/共3頁]
驚聞此等凶信,村民由惶惑難安設失主張而鴉雀無聲,然未幾時有哀號聲聲起,倒是幾家婦人一時有望而當場痛哭嚎啕。初陽心中惻然,正要上前一一扶起,卻聽有一粗胖婦人大聲罵道:“此時痛哭又有何用?怪道人說婦人頭髮長見地短。要我說來與其如此,不如各自歸家將飯菜備好以饗家中世人,或是搬離或是築堤皆是力量活。”
“五嬸說得極是,村中男丁很多莫非就任由堤壩被毀,故裡儘數為大水所淹?如果加固堤壩覺得自守一定不成行。”姚自謙也順勢鼓勵士氣。
越二日,雨勢稍緩,躁動難安的村民披蓑戴笠各自出門:或直往堤壩去檢察,或遠行欲往潯州城中一探究竟。怎料天不從人意,兩處儘皆傳來凶信:堤壩久未補葺且為洪浪幾次拍打,竟然已有衰頹之意,若再不重新加固隻怕巨浪來襲之時,姚村便成大水橫流之勢。而通往潯州城中門路卻因暴雨腐蝕山石崩塌而不得通行,短時候姚村再難有訊息相通。
目睹江中之水日漸其高,濁浪陣容日趨凶悍,村中漁家早已拖船登陸,耆老更是感喟連連:神州安享數百年亂世,莫不成又要複興滔天大水?
合法世人暢懷之時,洪峰卻又複興狂瀾,以翻天倒海之力直撞向堤壩,前浪未儘後浪又至,勢要將此處停滯拍散擊碎。初陽鬥法時視巨浪如等閒,此時倒是為之震驚心驚,本來神通之於天威豈是高低之差六合之彆?
當下各自合作,五嬸凶暴行事利落恰好管束眾家婦孺,姚自謙帶著村中男人自往堤壩上去。初陽將英娘留下兼顧村中,本身不顧彆人禁止也尾隨而去。
小狐聞言自是歡樂不已,惜乎不得暢所欲言隻急得吱吱亂叫,惹人捧腹。初陽如何不知其意,隻得又加一句道:“更要嚐盡五味,以足口腹之慾。”
滂湃大雨鋪天蓋地灌瀉而下,連續數日未曾稍停,蒸騰而出的雨霧又將遠處的風景諱飾直叫民氣內難安。仆人家見天時凶惡自是不敢放客人拜彆,而初陽唯恐天災將至更是不肯拜彆。
由清幽山向北行未幾遠便是蓉城,行走其間初陽彷彿感覺光陰倒轉,是誰耐煩教誨於我深?是誰指導山川共我行?是誰品酒論道與我同?那和煦言辭彷彿猶在丞相祠前迴盪不去,那溫熱手掌彷彿仍在街巷間牽我前行。
如此者七八日,雖是堤外洪峰澎湃更甚,堤內故裡卻還是安然無恙。聽得遠處孩童喝彩陣陣,男兒儘皆揮淚。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江水滾滾東去,一瀉千裡無可反對,順勢而下快速無匹,非複當年逆流之苦之慢。立於船頭,見浪花朵朵簇擁,聽船工聲聲俚曲,初陽隻覺船生雙翅,直往水天相接處馳去,此時表情之高遠之開闊豈能以言辭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