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魚妖[第1頁/共3頁]

初陽耳聽哀音，正要起家出門一探卻為人所阻，定睛一看倒是城中名醫劉義方。隻見他麵有愧色，低聲勸道：“此十數人昨夜上門求醫，聲淚俱下而我自是不忍拒之於外。豈料方一動手便覺傷者通體僵冷，鼻息微小已極而脈息幾不成察，牙關緊閉則湯藥不進，無計可施之下我隻能直言藥石無救早日歸鄉方為上策。”

謹慎將病者安設地上，初陽細細檢察其病狀公然如劉義方所言，心中存疑不覺輕聲問道：“嬸子，依我所見隻怕此病非是染疾，莫不成此中彆有蹊蹺？”

袁家婦人大驚失容，穩住心神道：“女國手目光如炬，涓滴不錯。本是洪災撤退，江水停歇，怎料鄱湖中又起波瀾。旁人隻說當日乃是外子於水中得見異物興風作浪並以手中漁叉相擊，未料異物未傷而其本身與兄弟數人儘皆為之所傷，奄奄一息人事不知。”

也有人低聲質疑：“女國手？麵前之人描述尚小，身嬌體怯，隻怕是徒有浮名。病者經心交托，卻怕她誤人誤己。”

連續數日，世人同心各用其力，於心自安,於醫有得,雖現疲憊之態卻猶有奮發之意，何人又肯等閒拜彆？目睹傷者多已無礙，疫病得以節製，眾醫家皆自欣欣。而初陽女國手之稱亦由此而起。

這一日，忽有十數人抬著幾名沉痾之人急驅而至，兵士略加禁止查問便聽得有婦人叩首不止，哭告道：“命將朝夕，施救無人，還請女國手慈悲。”

湖麵風波怎肯乾休，層層堆疊翻湧不止，其上竟然現出一魚尾人身怪物厲聲喝道：“何方小輩私行前來，驚我族群傷我後輩，罪不成赦。”

初陽一邊微微點頭表示其稍安勿躁，一邊取出可貴一出的三棱粗針以備其用。收斂心神凝集於針尖，神識導引，初陽沿手足十指、十二井、雙耳背、百會、大椎一起點刺至血出。隻見黑血凝出而僵臥之人聲氣漸重似將醒來。

初陽溫言與門外駐守兵士申明啟事後，便攜著婦人領著一行人往醫署中去。門外百姓見再無熱烈可看，便也垂垂散去。

“此話說與彆人皆不肯信，隻道是我胡言亂語。”言至此處，婦人雙目緊盯初陽，一臉祈求地問道：“女國手，氣味未絕，朝氣未斷，還可救治是與不是？”

袁家村表裡淤泥未除，燈火俱無，隻怕合村人滿心害怕皆已搬離。故鄉難離，祖業難去，若不是湖中妖獸興波又有何人肯倉促遠去？思及於此，初陽不免有些憤怒。

當此滿座震驚之時，卻聽得一聲驚呼兀但是出又戛但是止，倒是那婦人難耐煩中狂喜忘情所為。

初陽卻不為所動，麵龐還是平和無波，隻是順次施針救人。旁人隻覺初陽行鍼之法如行雲流水流利非常，唯有近身互助的英娘才知其氣味微有起伏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