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媽祖[第1頁/共3頁]

初陽等見其親熱近人，自是從善如流。媽祖亦談笑灼灼，相邀往海中居處略坐。

“本來是故交門下，更是無需過於拘泥。我本姓林，如果不棄你等稱呼一聲林師叔便就罷了。”

“附驥尾而行千裡，攀鴻翮而翔四方，我亦步亦趨，當隨姊姊而行。”小狐亦不甘人後，咬文嚼字倒也很有文采。

“年事漸長，勇氣漸去，己或不覺，言行已現。今得初陽一語，心中複有瞭望。誠如君言，吾輩或不能見，期冀後輩更有遠誌之人。”蒙文斌一掃寂然，複又展顏。

“海中風波遠勝河湖，更時有海霧滿盈，常常難辨東西，便是慣於行船之人亦不敢誇口逞強。初陽雖是身懷異術，卻不識帆海之道，恐為之所困。我今有一物贈送，稍待半晌。”蒙氏心中彆有思慮，因此起家取出一木匣，雙手重拭數下，似是戀戀難捨，卻還是送與初陽麵前。

“自鄭氏前輩數下西洋，開海上通途，則大食人、身毒人、安眠人來往不斷，絲帛綢料、茶餅陶瓷自是由此遠行源源而去，外洋香料、奇玩異物亦不複罕見，故而神州已有百年無有涉險遠航之人。今聞汝等女子豪言往遊，心中不知是喜是憂還是有愧。想來青山以外更有高山宏偉，滄海以外必亦有闊海無邊，卻不知何時神州再有不畏艱險效仿前輩之人。”蒙文斌聞言亦有感慨，惋歎之意溢於言表。

又行幾日，海中島礁之屬更見繁多，十之*皆是擁仄侷促，無淡水之源少草木之生，難以扼守。初陽此時方知蒙氏所言駐守之重，如果無鐵峙諸島覺得補給暫居之地，南海漁民焉能遠行至此？

“我今欲上雲天攬月追星，而欲下滄海逐浪戲波，英娘、小狐如何？”初陽興之所至，出言不凡。

人立其間，方知何為一碧萬頃，方知何為滄海一粟，水波澹澹，波湧不休。入夜，瞻仰星空，更見繁星萬點，閃動無邊，方知何為可望而不成及。人於此境，所感若非是寒微臣服之心便起抖擻比肩之情，不因其能而易，隻緣其心而異。

安息已久，初陽一眾起家辭去。蒙氏亦無後代之態，並未曾出言挽留，隻是立於灘頭揮手道彆。很久回顧，猶見其鵠立不去。初陽袖出一物，直往島上飛去，留語道：“我今無長物，以此回贈，如有禍害，或可少敵。”

三者情意一同，對視一笑，豪情勝天。風捲衣倨，飄然若舉。心之所往，雖苦猶樂。

“清靈廟門下江初陽並郭英娘叩見媽祖娘娘。”初陽與英娘剛纔不敢滋擾，此時方是上前參拜。

當問及那極熱之處，蒙氏竟然也能侃侃而談為人解惑：“本來二位乃是要往該處一遊,倒倒是有所錯誤。如果一嚮往南而去，當是彭亨、馬來等國。當由馬來、蘇門折而向西，穿海峽越洋麪方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