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順其自然[第1頁/共3頁]

光陰至此好似凝住不動，初陽將本身的往昔光陰再三閱覽似有戀戀不捨，然終是出聲應道：“江河逆流往東不得西歸可會言悔？日月瓜代永不相見可會言悔？砂石隨風到處安居可會言悔？落花碾碎成泥可會言悔？將士熱血護國望後輩安居樂業可會言悔？師長傳承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會言悔？事事循道而行，初陽何悔之有？”

其間如有人語：若能再來，初陽可願鴛鴦偕老花月同好？若能再來，初陽可願垂翼安守無驚無怖？若能再來，初陽能夠還是死守己心恪守道意而終不言悔？

隻是麵前猶是茫茫大漠不知身處何地，天然也不便細細探查，初陽隻能鬨動其他四種氣味極力要將其停止。但是如此霸道之氣味豈肯等閒束手？初陽越是壓抑其越是澎湃起伏，還鬨動戈壁烈陽反噬而來,情勢愈演愈烈彷彿將近失控。

“不當。流沙無根，隨風而走，如果暴風一起轉眼丘陵便可被夷為高山。隻恐到時初陽用心勤奮遁藏不及，就有為其淹冇之憂。”英娘經曆世事無數，對此卻有貳言，“當年你我一行能於風沙當中暢行無阻，乃是順其天然、趁機而走之故，非是遁藏也非硬闖。”

初陽閉目長思撫心自問：少小離家辭父彆母可曾有悔？誤信人言而入險境可曾有悔？因道分歧而致生離可曾有悔？百般磨礪萬種艱苦單獨承擔我可曾有悔？一言一字重叩心間，幾次拷問。

靈氣滾滾而來彷彿毫無儘頭，眨眼間這荒涼的戈壁竟然已是一派朝氣：江河奔湧而過捲起千堆雪，樹木鬱鬱蒼蒼送出萬般綠；日月昭昭俯瞰神州，星鬥爛爛裝點夜空。這景色初時虛幻，但跟著靈氣不竭凝集，真元不竭淬鍊，竟然有若本色。

膠葛好久，終有定論，則火之氣味直衝雲霄，水之氣味俯身低處，木之氣味欣欣茂發，土之氣味承托萬物，金之氣味落日名勝，更有日月東昇西落瓜代日夜。

火之氣味方一入體,初陽便覺有些奇特：這至烈至陽之息是如此的桀驁不馴，有如驕陽騰空勢要這天下為其所燦爛，好似君王降世需求這百姓為之昂首,其意不成違逆,自適時行製止。這般一來，夙來平和的初陽本身也模糊感染了些許霸氣，小狐望向她的眼神中也微微有些畏敬。

外景內成，初陽眼中所見便是心中所得，神州山川便這般永存此處；內景外成，初陽心中所想便是麵前所化，心中景色便是這般現於人前。麵遠景，心中意，誰能將其分清？心之畫，畫之情，誰又能曉得？

便是這般猶未是儘處，六合間靈氣延綿不斷會聚而來，讓小狐和英娘恍然有種奇特的錯覺：這山川這天下彷彿在尋覓一個契機，而後便能化虛為實、化蛹成蝶長存於人間。隻是此念甚傲慢，怎不叫民氣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