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禍端何起[第1頁/共3頁]
初陽如此,英娘也凝神抱守以候魔念。世人慾念堆積一處捲起重重波瀾挾萬鈞之勢打擊而來,一浪更比一浪高,不將你心中所思所想擊碎擊垮決不罷休。或是如海中孤島獨守對峙,或將如殘紅落葉隨波逐流,此事無關旁人隻能由己。
初陽聞言苦笑不休,竟然啟事在此,如果說禍因在己又不能甘心,若說於己無關又何能忍心?唯有將心魅渡化方能解此厄難。
“仙長有疑,遠誌無不作答。”男人躬身又是一禮。
喜怒哀樂有如走馬燈普通變幻不定,平生沉沉浮浮起起落落長遠一世又緩慢一瞬,問君能夠有勇氣去承擔。英娘麵色陰晴不定反幾次複,又是否在等候最後的迸發?初陽也知情字難為,如果英娘有一念差池,便是墮入魔道;如果本身脫手相護,英娘便是落了下乘。惟願英娘心中信心不倒心燈不滅,方能獨立於驚濤駭浪而成英娘之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悲傷處;男兒膝下有黃金,隻因未至傷懷時。男人嚎啕放哭,目睹得已是情殤至極。隻是當此家破族微之際,彆人安慰安慰都是徒勞,初陽英娘深知其理,唯以聽任而不以規勸。
英娘不忍,遙遙一扶將男人攙起。初陽微微歎了一聲道:“神仙也罷,凡夫也罷,隻不過都是你心動罷了。如果你經此一事能知何為人字,方纔不負這滿村經心拜托之人。”李遠誌儘是愧色,冷靜點頭稱是。
“不敢坦白仙長,蒯通前幾日藉端往南而去,臨去之時叮囑我死守魂幡一刻不能離手,莫不是魂幡之效?”李遠誌自家也不知此中原委,隻能勉強猜想,“對了,那道人還要我轉告一人說正己身易為,正天下能夠?”
隻見英娘臉上時見羞怯乃是一派小後代模樣,彆有一番旖旎,不知是否回想起昔日初識柔情;時見神采飛揚,喃喃自語,許是憶起當年初結恩德;又見咬牙切齒,咒怨連連,必是難忘冷宮無情頓失親族。
朗月之下彷彿白天,試問魔影又將那邊存身?潔白清澈中無雜物,試問私慾又將何來何往?月華如水則見英娘心神開闊鎮靜,心魔儘去。月光如水無聲津潤那滿地瀕死之人,任其安然入眠。而月色如水更將那招魂幡肮臟之力化作虛無,所拘之陰靈得之安撫全數得脫。
明月垂柳清風拂麵,怎不叫民氣曠神怡?初陽英娘正沉淪此意境中,卻聽得有人跪倒叩首之聲,想來應是方纔男人表情稍有平複後所為。明月為之所驚隱冇不見,楊柳也為初陽所收起,霎那間又換了六合。
“一併救治,其難在那邊?”
遇挫久黯然,何故臨陣逃?如果此男人一味沉湎於悲苦中自憐自艾尷尬大任,勸戒已是無益;如果此男人將哀痛之情都化作淚珠拋灑而去,不必多言厥後亦必能抖擻。故此初陽隻略略立足便與英娘回身往方纔所製青年男人處而去。唯有小狐未曾得見有男兒忘情如此,無狀若此,歪著頭蹲坐以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