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那一場春雨(四)[第2頁/共3頁]
麋集的雨滴不斷的砸落在他的頭上,然後順著額頭、鬢角流到臉上,讓神采更顯慘白,這麼站了半響以後,他輕歎了一聲,抬手提著長劍的那隻手,看了看手中的長劍,然後走出已經無門的石屋。
跟著那氣線的靠近,趙慶之眼中的訝異隱去,漸漸的暴露一絲慎重之色。
黑刀劈出的,那條靠近透明的氣線像個耄耋來人,慢悠悠的向著趙慶之這邊行進。
如果此時王五馮六在場,那麼必然能夠看出,這類打法就是之前安然在那邊屋前的空位上用過的,以指風做釘子,以掌風為錘子。
此時他全無破境以後的高興,隻想坐在木桶裡,好好的泡上一個熱水澡。
修者在修行的路上不竭進步的同時,就是在與本身的命抗爭,道門之人尋求成仙飛昇,講究長生,一貫是重生厭死,與命抗爭的道門修者更是很少有人去感慨甚麼運氣,但常常想到了這些年道門的熱誠,想到了這些年掌教大人所做的儘力,石鬆內心也不得不感慨一聲:“時也,命也。”
在指風穿過掌力以後,那雄渾凝實的掌力速率也突然加快,像是要與那些道收回鋒利吼怒聲的指風在速率上分個高低一樣。
而趙慶之,就是那釘子要釘出來的木板。
想起春節那天,一樣在後山弄出很大動靜,破關而出的趙慶之,石鬆心中更是對勁,這幾十年,道門所受的屈辱太多,人間之人常常提及都要把指責的言辭儘數的堆積到現任的道門掌教身上,但身為道門三大長老之一的石鬆內心清楚,這底子怪不得道門掌教。
身在空中的趙慶之收回一聲輕笑,長劍回收,一掌對著上麵的安然就按了下去。
趙慶之巍然不動,手中的長劍悄悄顫抖,另一隻手俄然抬起,在身前一揮,一股氣浪應手而生,湧向那些飛射而來的雨滴。此時,安然手中早已揚起的黑刀終究對著這邊劈下。
掌風呼呼,靜止在安然頭頂的那些雨滴,竟像是獲得了呼喚普通,跟著那呼呼的掌風,驟但是動,紛繁射向劈麵的趙慶之。
揮刀下劈,劈出了那條氣線以後,安然黑刀回收,另一隻手抬起,先是對著趙慶之拍出一掌,跟著便伸手彈出一道又一道指風。
……
地上刹時多出了兩個淺淺的水窪。
下劈之勢迅疾,帶著一股決然之意。
說這話的人或許是顧及了道門的顏麵,冇有提到敗在安然手中的另有吳江月。在這個談吐出來不久,長住在王府的趙慶之解纜出了燕京,傳聞是往西北而行,石鬆在聽到這個動靜以後,模糊的在內心猜到了一些甚麼。
一條靠近透明的氣線,跟著黑刀的下劈,平空生出,緩緩的向著趙慶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