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之柳家幼女〔一〕[第3頁/共4頁]

“感謝……”柳玉煙接過來，緊緊摟在胸前，勉強按捺住哽咽，笑道：“感謝。”

婦人曉得這個小姑子是個混人，說不通這些端方禮數。

她寂然說：“可不能再叫你爹賣後代給我家為奴了。你姊妹都生得好邊幅，出去是給人糟蹋。”

從窗外遞出去一個小匣子。

她哽嚥著，抹了一把淚，卻不管如何都止不住，她說：“阿兄，那是、那原是我的策論啊。”

柳三郎就返來了。

卻發明，這個一貫有些瘋與坦直，卻又有些說不出天真的幼妹，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她聽到婦人喊，抬開端，就先淺笑，興沖沖地，精力地答覆：“大嫂，花要開了！我給它撿個好處所。”

婢子們畢恭畢敬，低眉紮眼，姿勢恰到好處：“諾。”

少年嗔道：“偏你衣裳多，實在都不愛穿。但到頭都要送浣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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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的宗子板著臉，看出去的幼妹，俄然碰地一把將一張紙拍在書桌上，中間另有一疊的紙:“你糟蹋的是甚麼紙墨！”

少女苦笑：“阿兄，你說，我是不是個瘋姑子？家裡人都膩煩的。”

她剛想持續說甚麼，頓了一頓，就笑道：“我的那些侍女姐姐，都被我派去做活了，一時抽不出身。何況這花未開就這麼美了，我就是要親身照顧它呢。”

柳青蒽背動手，繞著她轉了一圈：“你是如何想的？你一個閨閣中人，平日瘋顛不說，還做甚麼策論！難不成還想去做科舉？這家國大事，也是你一個女人家胡說得的！”

少女說：“阿兄，客歲冬至了，你曉得我把手伸進冰水裡的時候，感遭到的是甚麼滋味嗎？”

少年一時惶恐：“你犯的甚麼傻！”

“……冇甚麼。”柳玉煙還是垂首而出，分開了書房。

窗外應了一聲。很快，又隻剩草木中的蟲鳴了。

少女笑一笑：“甚麼私銀不私銀。那地，也本來是你家被迫獻給府裡的。我的錢，也都是柳家的。是吃你們肉，喝你們血，化來的。你拿我一點，有甚麼大不了？”

見婢子們要來接她手裡的花盆，她忙避開，連聲對婢子們說：“我抬得動，抬得動。”

她把花放下，蹲下看著花，裙襬還粘著泥。

婦人搖點頭：“好不好都是要做活的。倒是五mm你，那些婢子，那種下賤命，受不起你一聲姐姐。”

柳玉煙冇有迴應，隻是低頭站著。柳青蒽這才說：“好了。你出去。我不會奉告爹的，要知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女兒家不該碰的少碰些。”

柳玉煙一看，就曉得那是甚麼東西，內裡是一捧捧的灰燼。她麵無神采，眼淚卻一下子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