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間路之娼門婦（二）【大修】[第1頁/共4頁]

見這小少女還是躊躇。婦人正色道：“你且瞧瞧，這間屋子內裡就靠著大街，你如果思疑，隨時都能夠衝出去大喊。”

崔四娘正待問你們這是那裡，卻聞聲內裡響起體味鎖的聲音。崔四娘警戒地盯著門口，卻瞥見出去的倒是一個穿戴皂色褙子，打扮樸實的中年婦人。這其中年婦人固然衣衫樸實，臉上的脂粉卻塗抹得厚厚一層，隻能模糊看得出她生得大抵算是端方。婦人神采很持重嚴厲：“小娘子，你不要怕。你說你是被拐來的？”

她當時年紀幼小，崇拜她阿誰咬文嚼字的爹。隻是最後也是她爹引出了這個家的禍端。

她醒來的時候，嗅到一股脂粉味，張目去看，手上腳上卻被拷上了鐵鏈，拿一個大鎖死死鎖著。四周堆滿柴，大門緊緊閉著，室內陰暗枯燥，隻要一個又高又小的鐵窗子，陽光從窗子的鐵雕欄空地裡投出去。在陽光裡飄飄浮浮著金色的灰塵。

說著，她一拍腦袋：“哎喲，看我這記性！老弟弟，快把鑰匙拿來給老姊姊。”

崔眉站在窗前，看燈火透明的蜈蚣蕩一片歡歌妖舞，*之聲不斷，連帶潮氣的濕冷江風都吹不散不了這沖天的脂粉香氣。

王李氏責怪道：“看你，都嚇到這小娘子了。”說著王李氏蹲下，細心地給她開了腳上的鏈子鎖，又開了手上的鎖，微淺笑向她招手：“好了，小娘子。來。”

她彷彿看到在這無邊的夜色裡，年幼的本身一步步在虛空裡走來。

她家原住北地，父親是個窮酸童生，家裡原另有幾畝薄田，稱得上是村裡不差的人家。隻是她娘能生，她上頭另有三個哥哥，是以生下她，就叫崔四娘。人一多，她阿誰爹又是敗家子，死讀書，壓根冇才氣養家。家裡端賴她娘織布，苦苦撐著。不過也是拖家裡娘說話算數的福，她固然因為營養不良而麵黃肌瘦，卻因還算聰明，能幫家裡做點活，到底冇有像彆家的女孩子一樣被賣掉。

隻是，約莫是天也不想讓她過好日子。

眼看日子就要好轉，她們又要以良民的身份重新餬口下去了。

她爹本來是讀書人，是不屑於插手這類械鬥的。她家因為弟兄多，平素也等閒冇人敢惹。但是她爹一次照她孃的叮嚀去隔壁村找一個親戚借糧。成果碰上一名同年的秀才聘請他去做客。到了秀才優渥的家裡，因為家貧而數年冇有碰過好一點筆墨的老童生，忍不住在分開的時候偷偷揣了幾張好宣紙在懷裡。卻當場被那出世地主的秀才老婆發明，狂罵了一通幾十年考不上秀才的老窮酸作賊。固然秀才礙於同窗的臉麵不予計算，說是拿紙不為偷，算是給老同窗一個台階。不料秀才老婆卻把這件事傳遍隔壁村。

崔四娘到底隻要十一歲，側耳聽了一下，再昂首看看，公然是內裡人聲鼎沸，牆上模糊可見高頭大馬，彷彿的確是街邊。又見這中年姊弟邊幅端方，態度持重嚴厲卻又和睦。她躊躇之下，還是跟在了這王李氏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