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間路之娼門婦〔三〕[第2頁/共3頁]

杜鵑道：“娘娘忒悲也。”

幾個心知肚明的人，一場虛假的演出後，餘易珅就不在與她言談，隻問晉王奧妙閒事。晉王就打發錦妃退到內裡去等待，全然忘了剛纔是如何乾心“愛妃”，怕她受了春寒。還是餘易珅開口，請晉王讓她先歸去安息。

這二人，左邊是三十出頭的丁壯人，留著山羊鬚，一派斯文讀書人模樣，隻是端倪陰霾，正拈著須打量錦妃。

驛寄桃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郴江幸自繞郴山，為誰流下瀟湘去。”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處尋。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夕陽暮。

錦妃拜在階前道：“臣妾賤體不耐春寒，望大王包涵。”

她胸口裡有一塊石頭，垂垂地又硬又冷。

大霧裡偶爾有衣袂一閃而過，是仆奴們踩著軟布鞋靜悄悄走疇昔。

繆先生擊節而歎：“好一束白玉桃花！”

青年模樣的少婦坐在樓上，向遠處隅望。玉臂倚著雕欄，霧沾在她的髮鬢上，凝做露水，微微生寒。

當時候，也是一場彌天的大霧，年幼的她坐著一頂軟轎，被悄悄地從角門抬進了靖遠侯府。

一見錦妃垂著頭，淩波嫋娜而來，這偉丈夫老神在在地捏著一樽銀盃，問道：“妃子何珊珊來遲耶？”

這一場乍然相逢，為的是哪班事，錦妃內心很清楚。哪怕是餘易珅表示出來的彷彿有一絲如有若無的憐意，也抵不去他的來意殘暴。

錦妃把頭垂得更低，隻能瞥見一截細緻若羊脂玉的脖頸：“臣妾的不是，竟要大王勞心掛念。”

她低頭蹲了好久，卻聽一旁的青年美女人微微含怒的清透聲音道：“晉王本日邀臣入府，竟隻是要臣看著您拿臣的表妹取樂？”

她平生，一次次為不值得的人，流儘瀟湘淚，毀儘芳華。

錦妃行在這鶯飛草長的春光裡，卻歎道：“枯木將有逢春日，人生豈有再少年？”

王府中時候都有人監督著各路人馬。

等踏進殿中，更是渾身一暖，異香撲鼻而來。

錦妃低低應了，亦步亦趨，上前施禮：“妹錦藍，見過大表哥。不知家中長輩，具都安好？”

錦妃低著頭：“向來都好。”

晉王哈哈大笑：“先生得矣！此子的確神似白玉而作的桃花，床上賞玩更得妙用。想必當年五哥冇有納到此子，必放心頭大恨。”

餘易珅答道：“具都安好。表妹可好？”

少婦閨名喚項錦藍，封號錦妃，是六皇子的側妃。聽到杜鵑嘴裡的阿誰“王爺”，少婦麵色一變，看樓台之間的霧也垂垂散去，她不由歎道：“是妾平生做的冤孽。罷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