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烈火（二）[第2頁/共6頁]

上門的人頓時快踏破我家的門檻。小姑姑見了一些人，又不見一批人，她奉告我，民國剛立，事物煩瑣，她又還要趕著歸去插手“女子參政”的議事，不會多呆，約莫十來天就又要分開了。

連弟弟也不睬我了。隻怪我叫他在同窗麵前丟臉。

我一一記下。獨一叫我歡暢地一條，便是父親忍著牙疼一樣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今後如果有人陪著，你便能夠出去看戲。”

卻聞聲有人咳嗽了一聲。

說是安靜，實在另有一點不一樣，我家的客人更加多了。但是也常常發明有人在我家門口貼酸儒口氣的“廢弛賢人綱常”之流字條。

剛進書院矮矮的門，內裡俄然鬧鬨哄起來。無數眼睛齊刷刷向我看過來。大的，小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的眼睛。

那小姑姑就是天子之一了？我又嚇了一大跳，怪不得家裡又開端提起小姑姑了，本來小姑姑做了女天子了！

小姑姑說，這是和“同道們”造火藥的時候炸的。火藥炸飛了仇敵，也炸掉了她一條胳膊。

父親的姨太太，一個整天病怏怏地縮在小院子裡，底子不吭氣；一個整天跟著他東奔西走，壓根不睬我們。祖母又太老，隻情願請梨園子來演家戲，不肯意出去看戲。

我想小姑姑看了我自作自受，必然要笑話我。

小姑姑安靜地說：“秋瑾大姐五年前就捐軀了。她那樣的人都死得，我不過一條胳膊，有甚麼好可惜？”

最緊急的一條，便是記著，不準再稱前朝編年，今後後，都呼作“民國某年”。

她要帶我和mm一起走。小姑姑說，她要帶我們去“同道們”頓時就要創辦的女子黌舍。不留在這裡受這肮臟氣！

父親抽著旱菸，神采烏青，不說話。

我便去見父親，固然早知傳聞，還是吃了一驚。

“咻馬內熏，人道。”堂叔似模似樣地以一句怪腔怪調的洋話答覆。

我留在家裡各式無聊，傳聞是去一個遠遠的很熱烈的處所，很歡暢。

這個傳聞出來冇多久，我家更加熱烈。傳聞連疇前的縣太爺也來了一回。

剩下的哥哥弟弟們也嘻嘻笑笑，像看猴戲一樣，打量了我一圈，也跟著叔叔們出去了。

小姑姑從懷裡取出一樣長管有柄、怪模怪樣的黑咕隆咚：“此次回籍，群英大姐不放心，不但給了槍，還聯絡了四周的幾位同道跟我一起返來。誰敢禁止，看看是狗腿子們快，還是我的槍快！”

張媽喊了一聲：“老爺！”早已噗通一聲跪下，還拉了我一把，表示我也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