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亦會重家國[第2頁/共3頁]
我暗自焦急:展相向來心繫百姓,居於丞相之位時,就主張以民為重,減輕賦稅,而他竟以百姓來勸服爹爹!
我略略修整穿著,起家,說道:“你守在這裡,我去一趟爹爹的書房。”
爹爹彷彿神采黯然,“如果開戰,苦的還是百姓。”
趙玉辰並不粉飾他對我的情意,如許一來二往,玉笙自是看出來了。
我雙手捂開口鼻,儘量不使灰塵吸入。
我並不希冀他對我留有情義,隻但願他能看在爹爹的麵上,放我這一次。
書房的門微微敞著,內裡公然空無一人。我提著裙裾,悄悄踱步出來。房中還未點燈,迷濛的夜色透過薄弱的窗紗沁出去,將內裡的書廚、桌案、座椅暈染得益加喧鬨。
我察看爹爹神采,他微微點頭。
我搖點頭,說:“不想。”
我躲藏的半晌,爹爹與趙玉辰已走進書房,順手帶上門,點亮燈燭。溫和的光芒將全部房間照得敞亮暖和起來。
我伸直在角落裡,覺著心間一陣陣收縮,我竟然偶然間竊聽到了對北奴的軍事防略。背脊垂垂痠痛起來,手心排泄黏稠冰冷的汗,身材因長時監禁在狹小的角落而生硬。我煩惱起冇有服從玉兒的奉勸,使得現在身陷窘境。
我支著下頜,問道:“爹爹在府中嗎?”
爹爹的神采嚴厲,斥責我道:“枂兒,你來書房中做甚麼?為父不是說過,冇有叮嚀,不準出去。”
他的眼神如一泊湖水,清澈溫馨,令人捉摸不透。他抬手握住我的右手手指,令我將手放下,說道:“教員,茲事體大,成敗關乎百姓福祉……”
我微微挪動背脊,身後的木板收回極其輕微的吱嘎聲,我未曾想到高奕槿是如此耳聰之人,這般藐小的聲音也清楚明辨。
筆跡龍章鳳姿,飛揚蕭灑,應當不是爹爹所書。我並未深想,而是走近書廚找書,趁天未全黑,還能看清筆跡。這時,我的指尖觸到一本裝幀嶄新的書冊,抽出一看,是道家的典範之作《道藏》,隨便翻看冊頁,內裡儘是爹爹用小楷謄寫的譯註和體味。
天幕蒼蒼腳下暗,大地茫茫風無言,紅梅綻放迎飛雪,一曲簫聲過雪山。梅枝顫,曲纏綿,千裡以外誰幽怨,年年相思年年盼,羅衫無法等君言。
玉兒在桌案上焚了一支安神香,房中彌散開清甜的香息。她問道:“蜜斯,操琴如何?”
我心中萬分焦炙起來,此時若出去,必會被爹爹斥責。我心一橫,躲進一排書廚間,空間狹小,我勉強能夠居住,背脊抵著冰冷堅固的木板,四下皆是厚積的灰塵,我稍稍一動,飛塵飄蕩,嗆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