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網上瞎寫的帖子[第5頁/共13頁]
跟公雞見了蜈蚣一樣,世上的東西,大多有那麼點相生相剋的意義。老頭子說牛肉加上土腥味,就是兔子的味道,狗隻要嘗過一次,今後就會主動攆兔子,不咬著不罷休。至於埋那麼不幸巴巴的一點牛肉,目標是不能讓它吃飽,嚐個長處點到即止;埋得深,則是讓它曉得咬到嘴裡得費工夫,有了慣性,今後趕山再密的刺叢都敢鑽。
那天被按在茅草叢裡後,得財像是猛的回了魂,一下子就直躥了出去。那邊老汪家的母狗去叼野雞,這邊它就在地洞裡攆出了一隻兔子。狡兔三窟毫不是虛言,兔子剛從另一邊洞口鑽出來猛逃,老汪家的母狗竟然就曉得銜著野雞去抄它後路,兩邊夾攻冇一會就出了草叢。進山打獵,那會兒穿的是一種黃色翻毛皮鞋,屬於勞保用品,極重,土語叫鐵皮鞋,鞋底連最利的竹簽都紮不穿。我曾經想過穿這類皮鞋去踢托兒所的仇家,可惜穿上走不動,還把鼻子摔破了。比及兩個拿槍的仆人跟著跑進視野相對開闊的林帶,隻看到老汪家的母狗落在了前麵,而得財卻像看到了一大堆牛肉在前麵滾來滾去一樣,美滿是銜尾急追。老汪嘴裡喝了一聲,抬槍,他家那條母狗立馬側跑,讓出射擊線路,而第一次進山的得財卻底子不曉得那是要摟火的意義,還是曠達非常地留給老汪一個並不健碩的狗屁股。
不入眼倒不是說狗不好,我對犬種向來冇甚麼研討,也不曉得奇怪寶貴,隻是純真的不喜好這些狗罷了。我總感覺都會裡的狗冇有狗樣,底子不像狗,在這一點上,倒是和之前一個姓李的同事大為投機,我倆提及有些仆人還給狗穿衣紮辮時,狂笑到大排檔的老闆娘幾近要持刀過來清場。老李這傢夥算是個異類,湖南人。前次單位首開年會,天下各地的魑魅魍魎齊聚北京,人堆裡一個刨禿頂穿束縛鞋上身活動服下身西褲的眼鏡男特彆顯眼,我就問中間人,那狗日的是誰,旁人答李某某。我當時就有點寂然起敬,感覺之前聽過的各種,都TM不敷以描述其人風采之萬一。
老頭子屬於殺氣比較重的那種人,不苟談笑,當過兵,扛過槍,救度日人摸過死人。比起文不成武不就的俺,要高大全的多,筆桿子也硬,退伍後乾過貴池一個書記的秘書,許世友當年下來觀察,還跟他喝過一杯酒。這杯酒並冇有竄改老頭子鬱鬱不得誌的下半生,但對他而言,也算是貼著草民標簽的酒後談資。我說過養得財的時候,我纔剛記事,這妖孽的妖事有大半都冇有親目睹過,趕山放獵天然更是冇能夠在場。許世友的那杯酒,記得老頭子跟我反覆說過兩三次的模樣,關於得財的各種,卻要多出十倍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