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見[第3頁/共3頁]

“安先生！”

“你如何返來了呢？”賀安反而問他。

他化形太晚了，來的也太晚了。

“賀安。”穀甘夙走到賀安麵前，蹲下身來，平視著對方已經老去的麵龐，他伸脫手似是想觸碰對方臉上的疤痕，到底還是收了返來，“賀安，我來接你。”

“咕咕。”賀安笑著拍了拍穀甘夙的手背，“彆慌，這些是我養大的孩子。”

“咕咕……彆哭……”

穀甘夙抱著賀安一步一步走出賀府，對著圍上來的不知那邊而來的男男女女視而不見，毫不收斂的放出威壓逼退世人。既是立威，也是震懾。

穀甘夙好久冇有說話，他皺了皺眉，一把將賀安抱起。懷中的人已然垂老邁矣，鬚髮皆白毫無神采，就連驚奇下的掙動也冇有一絲力量。

桃林旁有一個小小的院落。那邊住著一個收養了很多賀府旁支孤兒的白叟。

「蠢！鳥！啊喵！」

世人這才依依不捨的散開。

“……也不知為何，安先生不肯讓我們留在身邊顧問……”

賀安偶然間摸了摸身後的桃樹枝乾，笑了起來，他將手掌攤開，遞到穀甘夙麵前：“你看，是桃花淚……”

“……穀甘夙……”

隻除了臉上不該有的那道疤。

“賀安。”穀甘夙向前走了兩步，聲音平平還是。

賀安說話時並不像剛纔一樣喘的短長，隻還衰弱的很。他衝著那些男男女女擺擺手，笑道：“無妨。我隻與故交去看看桃林。”

“……安先生人極馴良，但老是喜好一人看桃花……”

安先生現在，也已是行姑息木。

穀甘夙遊剛到便走在大街冷巷，聽著寥寥的賀家先人說著星星點點的關於安先生的事。

“我來接你……”他的聲音從賀安的度量中傳來，話未說完便冇了聲音，隻將未儘的話都嚥了下去。

他昂首看了看暗淡的天空，方纔的微雨已停。在他的背後，桃林已被一片大火吞噬。

在一個重物落地的響聲以後，山崖上傳來一聲驚叫，聲音淒厲非常。

“……安先生百多歲都未結婚，也無後代……”

“賀安。”他的聲音降落而淡然，安靜如水，短短兩個字中冇有泄漏涓滴的情感。

“甘夙……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