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糧鋪風波（下）[第3頁/共4頁]

薑述思忖一會，道：“我家與田家世代姻親，姑母又是田家主母，田讓是田家屬人，莫非不懼姑母嗎？”

薑丁出門，不一會又進門來報：“衙頭金環求見少主。”

薑述道：“不消理睬，薑家近年低調，小魚小蝦都敢上門來欺。既然他們觸了黴頭，恰好藉此立威。”

管承在臨淄多年，怎不知薑家氣力？此次受了田讓銀錢，以為薑家孤兒寡母，背後又有田家撐腰，先前還底氣實足。管承先是教唆乞丐肇事，方纔被薑陽言語擠兌，親身了局毆鬥，便是認定薑家一貫低調，不會過於叫真。薑述俄然以家主身份當眾下達家令，絕非一句戲言，管承隻想賺些銀錢，不料本日碰到惡狠狠的薑家子，一句話到了世人道命攸關的程度，正如一腳踢在鐵板上。

薑述嘲笑道：“你與金環說，隻須稟公法律，薑家不會掛念公人不是。再跟管承言語一聲，據實交代此事前掉隊程，至於家令之事，待其出了衙門再說。”

“薑田王李崔孟孫，人丁暢旺財深蘊；齊國（郡）賦稅占大半，青州衙門座上尊。”青州民謠所言之薑田王李崔孟孫，是指齊郡七戶聞名大族，齊郡良田七大師族具有大半，城中商店也多由七家掌控。七族都是數百年旺族，族人加上耕戶仆人約占齊郡半數人丁，節製全郡成以上賦稅。此中以薑家、田家權勢最大，臨淄良田根基被兩家朋分，西安、昌國、般陽、廣縣、臨朐五縣也各有很多地步，族人耕戶約占合郡兩成人丁。這七家郡望大族後輩，約莫占了齊郡吏員總量的半數，不但齊郡郡守對七大師不敢忽視，就連青州刺史及鄰郡官府也對七大師另眼相看。

薑陳述完，又謂金環道：“大漢自有律法在，你等身為官差，不能稟公辦案，想是欺我薑家無人。凡事有因必有果，諸位既然偶然公道辦事，此事不須官府調劑，我薑家自能辦理。您等先請回衙，諸位大恩大德，我薑家容後必報。”又號召薑家仆人、伴計近前，厲聲道：“認準來犯之人麵孔，調查所涉之人秘聞，此事我薑家不死不休。薑虎彆理餘事，專門帶人盯著這幫雜碎，倒要看看這夥人骨頭硬，還是薑家的拳頭硬！”

薑述沉聲道：“鄙人隻是草民，並非官員，如何辦差是你等之事，與薑家無涉。”

管承見薑陳述話時咬牙切齒，目露寒光，曉得此番已非花些銀錢托人說合就能過關。管承雖是馳名地痞，但是臨淄族人流派不大，部下惡棍不過三五十人，與薑家合族相鬥，無疑如螞蟻憾山。想到這裡，管承頓時軟了下來，想像薑家這番不死不休，管家已經冇法在齊郡容身，開端還希冀田家出頭，此時見黑袍人亦是麵露懼色，底子不敢出麵攬事，頓覺寒入骨髓，對黑袍人絕望之極，暗想田家若不出頭，今後本身如何對付得了薑家之怒？管承正在彷徨之際，見薑述拾步欲回糧鋪，當下不顧臉麵，剛要喊住薑述賠罪，尚未撥出口來，金環搶先開口道：“薑家公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