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生日禮物[第1頁/共4頁]
震驚之餘,樊安民氣底發涼,想起都城比來哄傳淮陰侯沉痾不朝的流言,想必並非空穴來風,淮陰侯功成被囚,存亡握在帝王手中,即便被皇家奧妙處決了結來個隱而不宣,待機會成熟了,也不過安個暴斃的名頭罷了,世人又豈敢追根究底,置喙一詞?
饒得樊安人是一介莽漢,現在也按捺不住黑臉爬滿羞慚之色,他長年在內行軍作戰,洗漱換衣涓滴不加講究,常常一兩個月身子氧得難受了纔想起要沐浴的,這回接管了任務指派後更是星夜兼程,內衫也不知被汗水浸濕了多少次了,說是臭汗熏天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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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墳是誰的?”樊安人吃了一驚,他模糊從父親的口中探知留侯張良歸隱山林不過乎崇信黃老之學,靜居行氣,隻道他喜好尋仙問道,淨神養心,以摒棄人間煩雜,今聞此言,彷彿為一逝之人斷絕凡塵諸事。
“樊將軍也請歸去吧。”留侯張良彷彿見多了像樊安人這類偶然衝犯的初識者,倒並不見怪於他,隻淺淺一笑,輕巧地攀上石橋,回身欲去。
震天撼地的鐵蹄聲聲由遠及近,驚慌了整片沉寂的山林。
“因為……他在那兒。”
“這便解纜回關中吧,先生?”樊安人一把推開縣尉,渾不將脖子上的刀傷放在心上。
那一乾隨將見他在手肘出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時纔回過神禁止,卻哪還禁止得及?那縣尉也料不到他這般樸重魯莽,直唬得目瞪口呆。
樊安人是性急之人,哪有閒工夫等縣尉折返個來回取筆墨?逕自解開衣甲,脫了深色外衫,褪下內衫,□□上身,其間有幾道癒合了的傷疤像迴旋著的呲牙毒蛇,猙獰可怖。
樊安人熱血翻湧,一咬牙,閉目抬腕,正欲抹刀自刎,卻覺虎口一麻,佩刀脫手墜地,睜眼隻見張良揮杆收線,才驚覺謀士的一身本領隻在本身之上,眸內閃過一絲佩服之色猶不自知。
韓信乃絕代梟雄,樊安人早已是敬佩萬分,他父親亦曾提過淮陰侯韓信遭皇家囚禁期間與張良一同清算曆代的兵法,他倆公事不久,友情竟是如此之深厚,張良竟會為他退隱江湖,心頭頓時被甚麼東西抓撓了一下,說不出的奇特。
垂釣者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縣尉畏畏縮縮地退到他的身後,陰寒的池風夾麵拂來,才感覺盜汗盈額,好不狼狽,忙以袖拭汗。
便在他愕愣之間,張良已邁開大步拜彆。
“我不分開這裡。”張良語氣果斷,見樊安人一臉暴躁之色,不由放緩腔調,欣喜道,“你且把我的錦囊帶歸去,也算不違揹你立下的狀約。”回眸對那位縣尉笑道,“可勞縣尉大人幫我取來筆墨。”
張良停下腳步,也不看向他,隻是搖點頭,側眸淺笑道:“已非關中人,不睬關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