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頁/共9頁]

兩人的目光仍在半空膠著，誰也不肯讓步半分，沉曄道：“文恬天然同去。”

剋日因她在宗學代教，經常偶遇袖一捲行色倉促的文恬。文恬正應了她這個名字，性子澹泊，放學後也不愛與同僚閒逛，日子過得一板一眼。

沉曄的麵色沉得像塊寒冰：“我若不一步，她已被犬因咬斷了胳膊。”

蘇陌葉續道：“或許因阿蘭若魂飛魄散，而於比翼鳥言，自縊確是能致人靈魂飛散的好體例，他們纔敢拿這個來誆我。”

沉曄的手還覆在阿蘭若流血的額頭上，她臉上亦呈現獵奇的神采，附聲道：“啊，這是個好題目，我也想曉得。”

算來幾日也生了很多事，但沉曄被拘進公主府，尋的是個替太半夜華製琉璃鏡的藉口，雖是句遁詞，明麵上的工夫總要做一做。孟春院中早已為沉曄辟出一屋，連日網羅的製鏡所需的秘材，也於剋日搜攢齊備，隻待開爐煉鏡。文恬又來找過一回阿蘭若，說早聽聞關乎沉曄製鏡的傳聞，一向想見地見地，此番他煉鏡需找小我搭一把手，她毛遂自薦，向公主求個機遇。

不過，老管事一輩子跟著阿蘭若，本著忠心二字，感覺即便殿下彷彿表示了本身沉曄的事此後須再稟，但該稟的，還是得稟。比方沉曄大人剋日經常在與文先生對弈中入迷，這個就該稟一稟。

帝君的廚藝，是一個很玄且很傷害的東西。連宋的唏噓言猶在耳。陌少手裡的茶缸子不由一抖，道：“他若想不起來酬謝，你千萬不要提示他。”

她提起一隻杯子灌茶，蘇陌葉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神采攢上頹唐麵龐，那笑意一瞬冷進骨子裡，鳳九打了個顫抖，想起來劈麵坐的這位仁兄有個雅號叫作千麵神君。

沉曄冷冷道：“這是見我囚鳥般困在此處不幸，給我的一個恩賞？”

他道：“你如何敢……”

他仍那麼看著她，等著她將手收歸去：“你說呢？”照理說該含著怒意，語聲中卻並怒意。

陣法因被沉曄做了變更，不像方纔那樣懶惰鬆垮，犬因獸一靜一動皆被管束，但他二人出陣也不像方纔那樣便宜，他隻在離犬因獸遠的西南邊留了一段虧強大口，容二人相擁滾疇昔。

她前幾日有些對不住文恬，猜想她成日紮在堆中，回家估摸也是對燈閒坐，必然乏悶，偶爾碰到她時，便令廚中多備雙筷子，將文恬領歸去一道用個晚膳。

目光仍向著湖麵，絮道，“息澤為人頗仗義，這樁婚事雖於他意義，多年來他從未上表提和離之事，倒是憐憫阿蘭如果個身份難堪的公主，頂著他嫡妻的名頭，日子總算好過些。自歧南後山這一日，沉曄同阿蘭若在一起兩年，他們有些甚麼我不大清楚，當時我回了西海，隻知兩年中，沉曄仍被困在阿蘭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