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頁/共13頁]

蘇陌葉猜想，帝君整改過的妙華鏡雖觀得出地仙的宿世此生，卻不該觀出一名青丘神女的前塵過往，若觀得出，這過往必然應同阿蘭若出世有幾分乾係。方纔一幕他確然冇瞧出同阿蘭如有何乾係，而此時，待鏡中濃雲落地散開時，他才明白為何妙華鏡會現出這個書院。落地在鳳九與灰狼弟弟跟前的仙者，是幽冥司的冥主謝孤栦。

該當被雷劈得短長的帝君卻安閒還是，沉穩還是，分茶的風韻也是還是。

東華抬手，四時樹化為樹苗落入他掌中，凝目瞧了半晌，轉遞給蘇陌葉道：“出去後將它交給息澤，種在歧南神宮中吧。”

一輩的神仙中，陌少一貫感覺，本身也算個處變不驚的，但本日不知是何運氣，猜想外之事接踵而至，令他很有應接不暇之感。直至麵前這樁事揭出來，他感覺本身完整淡定不能了。妙義慧明境是個甚麼鬼東西，他不曉得，但剝離這一層，鏡中重霖與耘莊兩位仙者的話中所指，卻清楚，清楚說沉曄乃是帝君的影子。沉曄竟是帝君的影子？彼蒼白日被雷劈也不能描出陌少此時表情之萬一，但若要說被雷劈，此時鏡子跟前，該當有位被劈得短長的罷，他不由得看向帝君。

東華抬起的左手間結出一個印伽，道：“小白說得冇錯，或許的確是緣分作怪。”話間忽有陣風席地而起，亭上青瓦響個不歇，鳳九被帝君單手護在懷中，仍冇有睡醒的征象，而中天的月輪竟驀地拉近，月輪前橫出一座巨石，一名鬚髮皆白的老仙者倚在巨石旁。

重霖點頭：“仙伯這一點，提得非常。”

蘇陌葉愣了一愣。

此番孤栦君立在鳳九跟前，還是一臉病容，容她將身邊的灰狼弟弟打發走，方指著麵前一條崎嶇山道開口：“青丘老景不錯，我們沿著這條路逛逛。”

帝君沉聲道：“持續。”

謝孤栦搖了點頭道：“在他麵前你已經充足寒微了，為了他捨棄了貴重的毛皮、尊崇的身份、家人和朋友，如果報恩，這些也夠了。”

老仙者將兩手兌在袖中向東華道：“老朽枯守天命石數萬年，未想到第一個召老朽切磋天命者倒是帝君。人間萬物的造化劫功安閒帝君手中，老朽癡頑，帝君並非猜疑於天命之人，此番卻不吝以疊宙術傳老朽來見，不知帝君欲從天命石中切磋的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