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錯天命(13)[第1頁/共4頁]

謝孤栦道：“重霖大人，夠了。”

他是如何答覆的？

殿外九天星鬥確已隕落大半。

重霖像失了力量，木然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放到鳳九手中，錦帕攤開，是東華曾贈給她的琉璃戒，戒麵上的鳳羽花硃紅中帶著一點赤金，燦若朝霞。

她又說了甚麼？

她此時耳聰目明，極其沉著，翻滾的巨浪之上，緲落在東華的步步相逼下隻得快攻快守，而三尾巨蟒則被引至華澤之畔同東華的瑞獸相爭，緲落身後裸出一片龐大的空地。獨一的機會。

她如何會不記得她同他說了甚麼。

瞧著飛入血雨腥風中那縷紅色的身影，葉青緹一時喉嚨發沉，踉蹌兩步，跌坐在地。

葉青緹為仙的光陰尚淺，神仙們的疆場是甚麼樣，他實在冇有甚麼觀點，因此隨鳳九趕至碧海蒼靈外的華澤之畔時，見著麵前的景象，葉青緹甚為震驚。

“剖心，我傳聞剖心為證才最能證明一小我待另一小我的交誼……因剖心即死，以死明誌，此誌不成謂不重，纔不成不信。”

他想，還好，以理動聽，她比他設想的要沉著。但仙界的事，他明顯曉得的不如她多，豈知她冇有騙他。

他尚未反應過來，身軀已重重撞在結界之上，但她卻不知為何已身在結界裡側，唯暴露與他相縛的那隻胳膊仍在結界以外。她麵色極安閒，手上卻全不是那麼回事，左掌中化出陶鑄劍來，軟劍出鞘，眼看她提劍便要往本身右臂上砍。他一個激靈，倉猝拈訣，二人手臂相離時陶鑄劍的劍風已劃破她衣袖，差一瞬便要入肉見骨。他一頭盜汗，她卻抿嘴對他笑了笑，下一刻已飛身摻入戰局當中。

重霖閉眼道：“碧海蒼靈有一汪碧海，亦有一方華澤，碧海在內，華澤在外。帝君他此時，應是在碧海蒼靈旁的華澤中，此時趕去，或許能見他最後一麵。”

嘴唇已被咬出血痕，鳳九倏然不知。

她話語輕軟，就像真的隻是在評介戰局，令他一時放鬆。卻在此時，被她反握住與她相縛的左手急往結界撞去。

他想，她即便意欲插手戰局同東華一道赴死，但此時與他綁作一團，她也不會冒然了局，將他亦拉入死局罷。天然，他這麼做說不準她會永久恨他，但比起救她一條命，這又算得了甚麼。

謝孤栦在鳳九的哭聲中逼近一步向重霖道：“便是淨化妙義慧明境，總該有個淨化之所，重霖大人，帝君他此時勢實在那邊？”

04.

半心。回想一時如潮流般湧入腦海。她恍忽記得那是他們初入阿蘭若之夢，她影象合法混亂時，他騙她說疇前他不對的那些處所她都諒解了他，因為他給她下跪了。她說了甚麼來著？

你給我的這些……我都不要，實在你不消給我這些，我們也算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