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安平鎮五鼠單行義,苗家集雙俠對分金[第2頁/共4頁]
且說展爺離了花圃,悄悄回寓,天已五更,悄悄地進屋,換下了夜行衣靠,包裹好了,放倒頭便睡了。至次日,彆了店東,即往太守衙門前擅自窺測:影壁前拴著一匹黑馬,鞍轡光鮮;前麵梢繩上拴著一個小小承擔,
這裡苗家父子趕至前麵,一麵詰問丫環,一麵執燈找尋。至糧囤旁,聞聲嗟歎之聲,倒是婦人;趕緊攙起細看,渾身是血,口內塞著東西,吃緊取出。復甦了,半晌,方纔哎喲出來,便將遇害的情由,說了一遍,這才瞧見兩個耳朵冇了。忙差丫環仆婦攙人屋內,喝了點糖水。苗恒義驀地想起待客堂上另有三百兩銀子,連說:“不好!中了賊人調虎離山之計了。”說罷,向前飛跑。苗秀聞聽,也就跟在前麵。到了廳上一看,那裡另有銀子咧!父子二人怔了多時,無可如何,唯故意疼痛恨罷了。
展爺複又閒看,見西麵有一老者昂但是坐,彷彿是個鄉宦,形景可愛,俗態不堪。未幾時,跑堂的端了酒菜來,安設伏貼。展爺剛然喝酒,隻聽樓梯聲響,又見一人上來,武生打扮,眉清目秀,幼年煥然。展爺不由的放下酒杯,悄悄喝采;又細細旁觀一番,好生的戀慕。那人纔要揀個座頭,隻見南麵項福趕緊列席,向武生一揖,口中說道:“白兄久違了!”那武生見了項福,行禮不迭,答道:“項兄闊彆多年,本日幸會。”說著話,相互謙遜,止至同席。項福將上座讓了那人。那人不過略略推讓,即便坐了。
南俠下了酒樓,悄地跟從。到了安平鎮處所,見路西也有一座酒樓,扁額上寫著“潘家樓”。項福拴馬,出來打尖。南俠跟了出來,見項福坐在南麵座上,展爺便坐在北麵,揀了一個座頭坐下。跑堂的擦抹桌麵,問了酒菜。展爺隨便要了,跑堂的傳下樓去。
閒言少敘。到了晚間初鼓以後,改扮行裝,潛入苗家集,來到苗秀之家。統統竄房越脊,自不必說。展爺在暗中見有待客堂三間,燈燭敞亮,內有人說話。躡足潛蹤,悄立窗下,諦聽恰是苗秀問他兒子苗恒義道:“你如何弄了很多銀子?我本日在潘家集也發了個小財,得了三十五兩銀了。”便將遇見了一個俊哥替還銀子的話,說了一遍,說罷大笑。苗恒義亦笑道:“爹爹除了本銀,得了三十兩銀子的利錢;現在孩兒一文不費,白得了三百兩銀子。”苗秀笑嘻嘻地問道:“這是甚麼原因呢?”苗恒義道:“昨日太守打發項福起家以後,又與侯爺商討一計,說項福此去勝利便罷,倘不勝利,叫侯爺改扮行裝,私由東皋林悄悄人京,在太師府內藏躲,候包公查賑以後有何本章,再作事理。又辦理金飾箱籠並搶來女子金玉仙,叫他們由觀音庵岔道上船,悄悄進京。因問本府:‘沿路盤川統統船隻,須用銀兩多少?我好辦理。’本府太爺那裡敢要侯爺的銀子呢,反倒躬身說道:‘些須小事,俱在卑府身上。’是以回到衙內,立即平了三百兩銀子,托付孩兒,叫我辦理此事。我想侯爺所行之事,滿是冇法無天的。現在臨走,還把搶來的婦人暗送人京。況他又有很多的箱籠。到了臨期,孩兒傳與船戶:他儘管裝去,到了京中用度多少,和他那邊要;他若不給,叫他把金飾留下,作為押賬當頭。爹爹,想侯爺所作的俱是含混之事,一來不敢張揚,二來也難考覈。這項銀兩原是本府太爺應允,授予不給,侯爺如何曉得。這三百兩銀子,莫非不算白得嗎?”展爺在窗外聽至此,暗自說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再不錯的。”猛轉頭見那邊又有一小我影兒一晃,及至細看,彷彿潘家樓遇見的武生,就是那替人還銀子的俊哥兒,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