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鯁在喉[第3頁/共4頁]

說是書房，實在內裡冇多少跟書有關的東西，獨一的幾本也是兵法軍事一類，再不濟就是江湖話本子，是傅容小時候彙集的，現在還不捨得扔罷了。大部分是疆場緝獲的兵器，他挑幾件看得過眼掛在牆上或擺在架子上，當作裝潢。

小廚房離正室近，飯飯身後隨幾個丫環捧著托盤上菜，先是一道鬆子鴨羹擺在中間，接踵是薛紛繁最喜好的八寶肉圓，肉圓裡加了切碎的香蕈，筍尖，荸薺等一同入鍋蒸煮，吃時表裡透香，鬆脆適口。素炒蟹粉紅黃相映，底下配幾顆清炒蔬菜，賣相極佳。北方不易買到新奇的蟹，不知飯飯用了甚麼手腕，那賣生鮮的老闆每日都會給她留些新奇食材，或蟹或蝦或魚，不過獨一可惜的是薛紛繁不吃魚肉。

矮榻一旁設了個竹雕架子嵌青白玉的插屏，恰好將薛紛繁小身板遮擋得嚴嚴實實。傅容轉到插屏前麵，見她已經換了副端方坐姿，正在朝子春季夏吐舌頭。

薛紛繁卻不覺得然，得意其樂，“他留下了我們得睡一張床，又不是很熟那很多難堪。半夜我如果把他踢床下瞭如何辦？”

這回換做傅容語塞，他纔將過而立，如何也跟老不搭邊吧？將軍活了三十年，奇蹟正展開的如火如荼，頭一回被人明目張膽地嫌棄。表情很奧妙。

薛紛繁也不是喜好拐彎抹角的人，肚裡冇那麼多彎彎腸子，何必難堪本身？她懷裡抱著季夏拾起來的引枕，斜倚在坐塌靠背上，神情懨懨，“方纔我去前堂見著謝氏了，如果不是傅老爺奉告，我還不曉得有這麼小我呢。”

剩下幾道燒素鵝，糖炒鮮菱，醬萵苣，三筍拌馬蘭，顛末飯飯的巧手都是不得了的小菜。

夜幕降下，迴廊懸燈亮起，一頓飯的工夫四周已歸於寥寂。丫環將餐盤撤下，薛紛繁漱罷口後見傅容已經走到門邊，“我另有些事未摒擋，今晚就在書房過了，你清算好了就歇下吧，不必等我。”

她頓時冇了興趣，從塌高低來穿上白綾高底鞋兒，見機地轉了話題，“這都酉時末端，飯飯如何還冇籌辦好晚餐？”

傅容看似表情不錯，見她接過丫環遞來的肥皂默不出聲地洗手，嘴邊笑意又擴大幾分。來到薛紛繁身後，非常天然地拍了拍她的頭頂，“方纔同你開打趣的，你還太小。”

她話裡有話，綿裡藏針，聽得傅容眉心微蹙，“此話怎講？”

“你就這麼亟欲將我脫手？”傅容偏不上她的當，反將一軍。

他理了理袍角，坐在紫檀鏤雕蓮紋五開光繡墩上，“我才值五兩銀子？”

這茶是薛紛繁從家裡帶來的，統共就那麼兩小罐，常日裡本身喝都很細心，現在被人飲水般喝下，天然極不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