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人皎皎[第1頁/共4頁]

杜氏是二十歲嫁到傅家來的，她父親兵部左侍郎杜琛，暮年於傅容有過提攜之恩，兩家來往還算密切。傅容彼時醉心軍事，身邊打仗女人未幾，而杜雪霏又剛好對他成心，杜侍郎旁敲側擊問了一番後，見他冇有衝突，跟傅鐘毓沈景儀二人商討後，冇幾日傅家就下了聘。

鶯時候在一旁，將傅容的神采竄改看得清清楚楚，憋笑之餘，在內心悄悄替將軍點了根蠟燭。

薛紛繁看她一眼，“你很體貼？”

薛紛繁真是困極了，連眼角都泛著水花，“她就愛瞎操心，我去還不可嗎？”

鶯時無法嗔怒，“蜜斯如果再裝胡塗，我可就一點體例冇有了！將軍好歹是您夫君，如果凍出個好歹活力病來，您內心大抵也過意不去吧？”

薛紛繁喜好把白雲片泡在百合羹裡一同吃，少了酥脆多了清甜，吃起來還不會太乾。她偷瞄傅容一眼，緩慢地夾了塊白雲片放到他碗裡，對上傅容抬起的視野，一點不彆扭地解釋：“你嚐嚐如許，好吃多了。”

薛紛繁下認識地點頭，把被子往他手上遞，因著打盹聲音帶了軟糯鼻音，聽得民氣裡癢癢的，“這兩每天冷，將軍睡在書房重視身材，千萬彆抱病了。”

她早早地清算安妥，鶯時不知怎的非要她換上那身紅綾主腰，外罩一件月白緞衫，露在內裡的胸口脖頸涼颼颼的。下穿水藍裙兒，腰側掛著五色絲線纏雙蓮香袋兒，下垂串珠瓔珞，清爽淡雅香草味繚繞在身，行走之間暗香浮動。

薛紛繁托腮，眸子彎彎亮亮，“將軍也喜好甜食吧？”

他在祠堂隻逗留了小半個時候，出來後家仆還在內裡候著，弓身正要帶他去正堂，卻聽他話頭一轉，“回禦雪庭。”

薛紛繁自來熟地號召他坐下，“將軍整日忙於軍事，辛苦勞累，不如坐下來放鬆半晌？”

見她這果斷態度，大有薛紛繁不當協她便誓不罷休的勢頭。

薛紛繁一心想要睡覺，嫌她在中間吵得聒噪，“那你想我如何做？”

翌日是仲春二十八，傅容不像平常一樣夙起去軍衛，反而留在屋中。

傅容淡淡“嗯”了一聲，與她隔了個位子坐下。鶯時已經盛了一碗百合羹放在他麵前，一柄瓷勺扣在碗托上，百合羹裡添了很多蜂蜜白糖，入口甜得膩人，恰好兩人都喜好。

傅容怔了怔問道：“給我的？”

鼎爐裡三炷香燃燒遲緩，在昏昧的祠堂裡明滅瓜代，麵前的牌位上刻著“先室杜氏閨名雪霏生西蓮位”。

*

“……”見過缺心眼的，卻冇見過這麼缺心眼的。鶯時喉嚨哽了一口老血，哪是她體貼，若不是為了蜜斯著想，她纔不管旁人死活呢！

他的衣物都放在閣房衣櫃，此時換了身衣裳正要去書房，出來便見一桌的誘人點心，腳步一頓略有踟躇，“百合羹？”